太阁城的案发现场, 因为昨晚有人在屋顶上自焚,整栋建筑暂时谢绝了游人入内, 警方在底下拉了条封锁线,挡住了其他来看热闹的路人的窥探。靠着服部平次那张大阪府警察本部长家公子的脸,几个人顺利地进入了太阁城。 城楼底下的草地昨晚被火撩过,中间秃出了一片明显的焦黑,死者的尸体早就被警方搬走,只留下标记位置的白线。不只是草地,这座建筑的屋顶上, 昨天晚上片桐真帆站立的瓦片上也留下了几个黑漆漆的脚印。 屋顶和顶层的走廊之间隔了一道安全网, 防止游客一时好奇越过栏杆上屋顶踩踏,但是动作敏捷一点,翻过去也不是很困难。 远山和叶站在走廊里看着两个侦探一前一后翻到屋顶上, 简直是溜门撬锁的熟练工,她虚着眼将胳膊肘支在栏杆上, 一手托住腮,“难得出来玩, 结果平次这家伙满脑子想的还是案子,哪有人招待朋友招待到案发现场来的?” 源辉月:“不是挺好吗, 本来就是主要带柯南来玩, 他高兴就好了, 也没必要非要到旅游景点走一趟。” 和叶一怔,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屋顶上的两个人不知道找到了什么线索, 黑发小孩正蹲在屋脊上对着服部说着些什么, 侧脸上的表情满是认真。 他旁边的服部平次同样一脸严肃, 不看前因后果, 几乎要让人以为这二位在面对面讨论什么国家大事。 话是这样说,无论是大的还是小的的确比昨天晚上游览大阪城的时候要精神多了。 她默了默,按捺下心底的抱怨,“……这么说也对吧。” 两个名侦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不管其它人了,远山和叶远远看了一会儿没看明白他们在干什么,又不自觉将注意力转到身边的人。 她在源辉月面前莫名总有些拘谨,并不仅仅是因为偶像和粉丝的关系。 这会儿黑色长发的美人正一手搭在栏杆上望着屋顶,表情依然是淡淡的,看不出有多少兴致,但是仿佛也没有真的觉得无聊。 屋檐外的阳光落下来,她静静站在那里就好看得像一支从冰川上生长出来的雪莲。这个被用烂了的比喻虽然俗气,但是又莫名让人觉得很合适。 远山少女之前的生活中没遇到过这种款式的人。源大小姐的家庭教育很成功,在外头的时候十分能唬人,就算发呆都好像带着仙气,天然自带疏离氛围,但却很好看,就算是女孩子都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除此之外她还是和叶遇到的除了工藤新一以外第一个轻而易举就能跟上服部思路的同辈人,无论颜值还是智商,都非常地不平易近人。 远山和叶安静地待了一会儿,远远看着服部二人还在忙活,终于还是忍不住硬着头皮开口道,“辉夜老师,你觉得那位片桐桑真的是自杀吗?” “叫我名字就好了,”源辉月说,“目前现有的证据没办法证明是他杀吧?” “说的也是……” “但是如果不看证据,只凭直觉……我觉得不是。” 没料到这个忽然的转折,本来只是随口找了个话题的和叶一怔,下意识问,“为什么?” “从今天早上大泷警官提供的那张照片来看,那位片桐女士是位性格很古板的人。”源辉月起了个有些偏离主题的头,“她不喜欢小孩子,却从事了教师这个要经常和小孩打交道的职业,你想过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远山和叶懵懵地说,觉得自己像个复读机。 “看她的着装风格,她本人的性格非常守旧且遵循传统。而在传统观点看来,对于一名女性来说真正能够称作正经的工作只有银行、教师还有公务员这几种。银行不好进,公务员难考,相比之下教师行业门槛反而是最低的。”源辉月淡淡地说,声音中没什么情绪,“所以片桐女士才选择了这样一份‘正经’的工作,无论她自己喜不喜欢。” “说起来好像的确是这样,”和叶恍然想起昨天看的卷宗,“警方在给他们录制口供的时候,那些人好像提到过,那位片桐桑和加藤君之所以一直没有结婚,就是因为片桐桑认为对方游手好闲没有干正经事。但其实加藤君有工作的,只是可能不是她眼中的正经工作,为了这个他们还争吵过不少次。” “唔,”源辉月声音稍顿,若有所思,“所以你昨天还是特意关注了这个案子的啊。” “诶?”远山和叶一僵,蓦地从推理的严肃氛围里掉出来,不知为何有点慌,脸上也浮起一抹薄红,赶忙磕磕绊绊地找出一个借口,“我,不是,那个……因为今天平次来找你们肯定会讨论这个的啊,我只是不想被排除出话题……” 也不知道她身边的人信没信,在看了她一眼之后,那双清澈湛蓝的眼瞳里掠过一丝让她慌上加慌的了然,随即对方从善如流地回归正题。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对于片桐女士这样的人来说,自己的喜好不是最重要的。她从始至终都活在别人的凝视中,守旧、遵循传统,不露出任何性格和棱角,千方百计地将自己放在人群里隐藏起来。” “如果她真的想自杀,最有可能选择的方式是吞服安眠药,静静地死在自己家里。在大庭广众之下自焚这种死法太出格了,几乎和她的本能背道而驰。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她临死前忽然自我意识觉醒反弹,那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个张扬的‘自杀’是其他人帮她安排的。” “……所以,是和她一起旅行的那几个人?”远山和叶问。 源辉月:“谁知道呢,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是推测。” 这时候那边勘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