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组对课刑警坐在前面安静地开车,头一天晚上被抓的那个酒吧老板大野幸次双手被手铐铐着坐在后座。 没有人说话,空气里安静得仿佛能听到人的心跳声。 不知道是不是车里太热了,大野额头前渗出一点汗水,他低着头,视线不着痕迹地看向车外。警车刚绕过繁华的闹市区,正开在一条偏僻的小路上,右前方是一片废弃的工厂,方圆几里人烟稀少。 如果有人想要劫车,这里的确是最合适的地点。 “你好像很紧张。”身旁忽然有人说。 大野幸次身体一抖,下意识抬起头来。 金发青年坐在他身边,平静地目视着前方,并没有回头看他。 “在等同伴来救你吗?”他平淡地问。 大野幸次心跳蓦地漏跳一拍,额前的汗水“啪嗒”滚落下来。他艰难地扯了扯脸上僵硬的肌肉,试图装傻,“你、你说什么?” “嗯?不是昨晚和那位前田警官约好的?只要走到这条路,就会有同伴来装作被打劫的路人,逼停警车救你出去。” 像是亲耳听到的一样,身边人淡定地将他们的计划复述了出来。大野惊慌地向前看去,就见前面两位警官依旧不发一言,还在继续往前开。 不等他做出其他反应,忽然听到对方又问,“说起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什么?” “比如像是时钟向前走动的,‘哒哒’的声音?” “……” 大野幸次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身旁的青年说完这句话立刻简短又迅速地发出命令,“跳车。” 车内的几人应声而动。大野幸次只感觉自己被人猛地抓住了衣领,侧面的车门飞快打开,他像个皮球一般被人用力拖拽着从这辆还在行驶的汽车上弹了下去。 他在草地上打了几个滚,又被人一把掼住脖子按在地上。紧贴着地面,泥土的腥气不住往鼻子里钻,大野正要挣扎,前方忽然炸开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 灼热的气流排山倒海倒灌过来,忽然窜起的火光挤开阳光强硬占据了视野,整座福冈城都被这声突如其来的爆炸震清醒了。 大野的身体骤然僵在了地上,他迟钝的神经足足延迟了数十秒,终于让那个快要被酒色腌入味的大脑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们刚刚乘坐的那辆车上有□□。 如果他刚刚没有被拽下车,现在大概已经成了漫天飞舞的灰尘的一部分。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他登时手脚冰凉,这股凉意顺着血液一路游走到了心里。 “看来你的同伴和你有不同的想法啊。”按着他的人松开手来,淡淡地说。 大野机械地转过头朝他看去。 青年的侧脸在阳光下平静又冷漠,淡金色的碎发被远处的火光折射出一种金属般冰凉的冷感。 这时候,两个同样及时跳车的警察赶了过来,“降谷先生。” “把他带回东京。”安室透拍了拍袖口的草叶,站了起来。 大野的视线跟着他上移,见着他朝自己投下居高临下的一瞥,然后语气浅淡地说,“大野君,我想现在你应该知道该交代些什么了吧?” “……” 大野幸次像块僵硬的石头被拖走了。安室透看着不远处还在燃烧的汽车残骸,正在思考着什么,手机忽然响起一串清脆的铃声。他随手拿出手机,视线扫过屏幕,忽然微怔了一下。 “辉月桑……” “你在哪儿?”那头的人飞快地问。 “在马路旁边哦。”安室透握着手机无奈地看向爆炸的方向,“警车上被人装了□□,还好有位警官中途想要下来买烟,发现了不对。” “我们刚撤下来,汽车就爆炸了。嘛,不过万幸没人受伤……” 安室透平静的声音透过电波传过来,作为一个刚刚死里逃生的人,着实是有些过于淡定了。 源辉月略微放松地靠回椅子上,轻声呢喃,“这样啊……” “怎么了?”那头传来那人有些疑惑的声音。 她默了默,直截了当地说,“你是不是又在忽悠我,我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诶?”电话那头的安室透一怔,然后似乎是认真思考了一番,用充满求知的语气问,“嗯……哪里不对,我下次改一改?” 源辉月:“……” 源辉月愤愤地挂了电话。 酒店客厅,柯南无言地看着身边的人把手机扔在桌子上,双手抱着臂生气。 “安室哥哥没事吧?”他有点艰难地发问。 “好得很,还有闲心编谎话骗人玩!” “额……他没问我们这边的情况吗?” “没有。” 源辉月毫不犹豫地回答,然后忽然愣了一下,侧头去和柯南对视。 “唔,”马场善治坐在对面翻报纸,一边远程补完了他们刚刚想到的东西,“以昨天那位侦探先生的敏锐程度,不难从自己车上的炸弹联想到源小姐这里也有可能会被袭击,他既然没有问,看来是很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 就着他的话音,源辉月和柯南同时缓缓转过头,看向客厅那件挂在衣架上的风衣。 “……” 源辉月面无表情地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正要大步朝它走去,被扔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柯南下意识看了一眼,提醒道,“辉月姐,是津川部长的电话。” 起身的动作一顿,源辉月疑惑地回头。津川孝太郎的名字横亘在手机屏幕上,伴随着急促的手机铃声,不知为何有种催促的味道。 迟疑两秒,她于是还是选择了先接电话。 “津川部长?” “源小姐,你现在还在博多吗?”电话一接通,那边就开门见山地问。 源辉月点了点头,“对,博多酒店。” “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先回东京来吧。”津川部长说,“根据你昨天给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