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出千没?”
正管队心脏扑通扑通跳着,脸色由红转白,辩驳说:“我没出千!”
简玉纱好整以暇道:“骰子是你的,盅是你的,桌子也是你的,我空着手来的
,我拿什么出千?这样吧,你要是实在不服,咱们再比划比划,但是这回不赌钱了,赌一只手,输了剁手,好不好?”
正管队不由自主摸着腹部,几颗硬邦邦的特殊骰子就在他怀里。
他知道,遇上行家了。
如果再来一把,输了他得剁手,赢了他还得剁手,因为他一出千,“闵恩衍”一准看出来。
正管队吞了吞口水,面色惨白地说:“不赌了。”
癞皮狗还在起哄:
“凭什么不赌了!不就是一只手!正管队你跟他赌!”
“要赌你他娘的去赌啊!”
正管队推开癞皮狗,怒气冲冲出了营帐。
癞皮狗看着陆宁通兜儿里的银子,心有不甘地问简玉纱:“我说伯爷,你既赌术如此精湛,何不早露两手?藏的够深啊?同袍一场,你挺会坑人啊。”
输了钱的都不高兴,说话夹枪带棒:“就是就是,都是一个帐子的,天天睡一块儿,这么坑人合适吗?”
简玉纱蔑视着癞皮狗,说:“跟你这种下九流就的人玩,我平常放不下身段。”
癞皮狗一贯死脸皮,这会子却也觉得很没脸,但他方方面面不如简玉纱,拳头都不敢朝她动,除了瞪眼,别无办法。
简玉纱瞧着陆宁通,问道:“把他们的银子还给他们,乐意吗?”
陆宁通脑子转的快,立即笑道:“乐意。”
旁人一听,哪儿还有什么恨,看简玉纱和陆宁通的眼神都不同了。
癞皮狗当下也笑了,搓着手道:“伯爷就是伯爷,大气!”
“就是就是,格局大!”
陆宁通把钱都丢在床上,捡出他的金锭子和银子,将其余的全部分给了众人。
一个帐子的,避免别人以后给他们俩穿小鞋,这钱不能要。
反正他也不缺钱。
但陆宁通独独没分给癞皮狗。--
癞皮狗眼巴巴儿瞧着,望眼欲穿,可陆宁通就是不往他手里塞银子,眼看到最后都分光了,他凑到陆宁通跟前说:“小陆爷,我的呢?我的呢?”
陆宁通把钱袋子系牢,冷笑说:“没有你的。”
癞皮狗不乐意了,大闹道:“凭什么没有我的!”
陆宁通一转身,袖子一甩,说:“赢你们的钱我都分出去了,你想要找他们要去。”
癞皮狗折回去找同袍要银子,被人轮番轰赶,到手的银子,谁肯给他一个子儿?
癞皮狗在帐子里大吵大闹。
简玉纱躺床上,不轻不重地道:“别吵,我要睡觉了。”
她话虽然说的轻,帐子里的人耳朵好使,纷纷闭嘴,一个字也不说了,癞皮狗一个人闹着也没意思,乖乖溜溜回床上卧着。
陆宁通睡简玉纱隔壁,他躺床上喜滋滋睡不着。
他缩在被子里偷笑,想了想,又揭开一个缝儿,从缝儿里偷看简玉纱,笑嘻嘻地小声道:“恩衍哥,恩衍哥
?”
简玉纱眉头动了。
陆宁通便继续说:“你真神啊,以前怎么没听你说,你有这本事?”
简玉纱闭眼说:“我困了。”
陆宁通捂着嘴笑,然后说:“好好好,等你睡够了,你再抽空教教我。”
那三个六,真是太炫眼了,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简玉纱的呼吸逐渐均匀。
摇骰子没什么难的,熟能生巧而已,她天生对手上功夫有悟
性。
简玉纱幼时在祖父帐中跟着将士们练摇骰子,不过一个月时间,便能随心所欲,想开什么开什么。
后来闲的没事儿干,也会摇着玩一玩,手感便一直保持下来,现在只要掂量出骰子的重量,基本什么骰子都能摇出她想要的数字。
下午,快到未时中。
戊班将要集合训练。
简玉纱和陆宁通一起从帐子出去。
陆宁通一边系腰带,一边问简玉纱:“恩衍哥,你什么时候教我摇骰子?”
简玉纱问他:“你不是说不再跟他们赌一枚铜钱吗,学摇骰子有什么用?”
陆宁通嘿嘿笑说:“我说话算话,说不赌就不赌了,但是这一手太亮眼了,我想学。”
简玉纱摇头笑说:“这个不好学,你若将这心思放在训练上,你爹娘乐坏了。”
陆宁通摸了摸鼻子说:“我从今天开始,也好好训练,但是我还是想学摇骰子。”
简玉纱道:“行吧,等有空了我教你。”
陆宁通大喜,跟她一起去了沙场。
营帐外面,罗队长正在和正管队说话,他手里拿着一条皮鞭,敲在正管队脑袋上,沉着脸骂道:“你他娘的怎么办事儿的?一输输二十两,你他娘故意整老子是不是?”
正管队低声下气道:“那闵恩衍会摇豹子,谁料得到?”他小声嘟哝:“队长,我之前不也替你赢了上百两银子吗……这你都忘了?”
罗队长一抬鞭子,正管队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