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陌只觉得好笑,只是唇角未扬,不知想到什么,马上又抿紧了。
唐欢可不管他怎么想,回到屋里美美吃了一顿,旁边是宋陌之前派人给她准备的午饭…馒头配咸菜。哼,幸好她有先见之明。
吃饱喝足,唐欢让丫鬟领路,把侯府她能逛的地方都逛了一圈。走走停停用了一个时辰,回屋倒在榻上蒙头睡觉,醒来时,天色已暗。
跟丫鬟打听宋陌的事,丫鬟摇头道不知。
唐欢便没有多问,吃完晚饭继续睡觉。
睡到半夜,她悄悄爬起来,蹑手蹑脚绕过睡在外面榻上的丫鬟,行到厅堂,无声无息打开门,再搬起一张椅子
轻轻走了出去。
既然只有一个月“还阳”的时间,她就该作出急于离府的样子,怎么能宋陌说不让,她就乖乖待在后院?
不知是宋陌胆大,还是镇北将军威名在外无人敢犯,定北侯府侍卫并不森严。不过唐欢相信,但凡侯府内外有半点异动,宋陌肯定第一个知晓。
她一点都不担心他会真的让她逃走。
所以她随便选了个方向,朝西边院墙溜去。到了墙根下,身后依然没有动静,唐欢犹豫片刻,摆好椅子,提裙跨到椅子上,抬起手臂试试,跟墙头还有点距离。于是她又跨了下去,寻到一块儿还算方正的石头,这次再试,手总算能攀到墙头了。
将裙摆撩起别在腰间,唐欢搓搓手,使劲儿往上一跳。
脑袋勉强露出墙头了,两条腿还挂在下面,唐欢故作笨拙地踢墙胡乱折腾,折腾半天还不见有人来,她索性爬到墙头,准备在上面歇会儿后再作打算。宋陌,难道真的没有半点防备?
没想刚上去,蓦然发现墙外面立着一个人影,隐在黑暗里,若不是她眼力好,恐怕还发现不了。
是宋陌。
唐欢假装没看见。
她跨坐在墙头,扭头望向侯府,大口大口地喘气:“哼,不让我走,我偏要走,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亏他还是将军呢!就会欺负弱女子,算什么男人!”
宋陌并没有看墙头,但这不妨碍他听到她的声音。
听到了,他有片刻的动摇。
或许,她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动摇也只是片刻。她太会装,这一次,他不会轻易下判断。之所以不让她走,不用那种方式试探她是否真的要离开,是因为他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若她是故意骗他的,等他抓她回来的那一刻,她就会知道他在派人盯着她知道他还在意她,那她,肯定会洋洋得意吧?
他不会再轻易让她看穿他的心。
他一动不动,等她发现他,或,等她跳下来。
唐欢歇了一会儿见宋陌没有反应,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她嘿嘿笑了两声,把两条腿都抬到墙外,深深吸一口气,闭眼跳了下去。
墙很高,她以为宋陌会接住她,可是他没有。
唐欢不是普通女子,还不至于跳个墙就把脚扭到,但宋陌没有出手,她心中突然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有点生气吧?这个家伙,他明明对她还有不舍,怎么突
然就如此狠心了?他知道他这样狠心,她有多头疼吗?
她倒要看看他能狠心到什么地步!
起身时,唐欢故意扭了脚,还没站稳人就朝前扑了下去。
她没有叫,只痛苦地吸气,慢慢爬起来,靠着墙壁而坐,低头去摸脚。
脚步声起,有人蹲到了她面前,声音冷淡听不出情绪:“摔疼了?还逃得了吗?”大手毫无预兆地捏住她脚踝。
“疼…别碰!”唐欢痛呼出声,伸手去推他:“放开我,都怪你,你要是让我走,我就不会摔伤了!”
宋陌没理她,继续摸了两下,确定没有大问题才收回手,刚要讥讽她,她却老实下来,抽搭着问他:“将军,我到底哪里惹你生气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坐在他对面,黑暗里看不清面容,只有委屈的哭声。
宋陌怔怔地看着她模糊的影儿。
她问他为什么…
他也想问她为什么。
即便是最开始的锦枝,他那样一心一意掏心掏肺地对她,为什么到了最后,她还要说那些话,还要让他知道,
她的那些喜欢那些温柔,全都是假的?
就算她一开始别有目的,难道他对她的好,她一点都不在意吗?
现在他只是没有接住她,她就哭了,那她可记得,以前,他半点委屈都舍不得她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