迭下榻更衣洗漱,留下乾武帝一人躺在床上,半晌摇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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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乾武帝起了出了寝殿,无双正陪着孩子们用早膳。
纪裕是个慢性子,做什么都慢,用膳也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倒是怡宁,也不知姝宁说她什么了,又在掉眼泪豆子。
一看见父皇来了,当即扑了过来,喊了声‘父皇’,模样之可怜声音之凄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座的都是后娘后姐后兄。
“怎么了?”乾武帝将她抱起来道。
她抽抽搭搭,搂着父皇颈子,也不说话,仿佛受了多大委屈。
姝宁连眼神都不想给她一个。
还是无双这个当娘的帮忙解释了下:“问她吃什么,她说要吃金丝粥,等金丝粥给她盛来,她又改想法了,姝宁说她挑食,不能惯着她。”
按理说生为公主,还是唯二公主之一,别说吃金丝粥了,早膳吃十样粥都可以,但当姐姐的教训妹妹时,尤其还占理时,不光无双不会插话,乾武帝也不会。
“既然说要吃金丝粥,那就好好吃,大姐说你也没说错。”
怡宁也不搂着父皇颈子了,垂着两只小手,低着头继续抽抽搭搭。
“怡宁既然觉得大姐说得不对,不如就从大姐宫里搬回来,来凤栖宫跟娘一起住。”无双调侃道。
怡宁当即摇头如拨浪鼓,“不,不,我要跟大姐住。”也不让父皇抱了,忙去了大姐身边,眼巴巴地看着大姐。
姝宁嫌弃给她擦了擦眼泪,说了句泪包,又拿了一块米糕塞到她手里。
“快吃吧。”
当即娇气的小人儿也不娇气了,老老实实开始用早膳。
无双也比较无奈,小女儿爱哭娇气也不知随了谁,他总说是随了她,反正她是绝不承认的。
幸好一物降一物,平时小女儿哭起来,她都哄不住,也就只有姝宁能哄住。
用罢早膳,乾武帝去紫宸殿,纪裕去上学,留了无双和两个女儿。
一静下来,不免又想到离家的两个儿子,纪礽去了西北,纪祚下了江南,不过纪礽说好了过年前会回来,纪祚大概今年是不会回来了。
“幸好还有你们陪着娘,等再过两年,姝宁你若是嫁了,娘身边又少了一个。”
“母后你别担心这个,父皇说了,我十八再嫁,而且我也不嫁远了,就在京城。”
无双不赞同道:“哪能听你父皇说十八再嫁,到那时候就成老姑娘了。即使是十八再嫁,也要提前替你寻个驸马,总要提前个两年。”
说到这里,她看了看如花似玉的女儿,庆幸道:“幸亏还有几年,娘也不用这么早想这些。对了,你平时也多留意留意京中的青年才俊,若有心仪的,记得跟娘说。”
大抵是前阵子才和娘一同给大哥挑过太子妃,姝宁提到这事也不害羞,反而在脑中回忆了下平时见到的那些所谓的青年才俊。
因为几个表姐妹的存在,平时她也不是只待在宫里,日里也少不了去外而走动,见过的青年才俊不少,可没一个能入她眼的。
“那些个人,我一个都看不上。文不如大哥,武不如二哥,一个个要么狂妄自傲得无知,要么像狗腿子一样我说什么都是对的。”姝宁颇有些嫌弃道。
让无双来看,女儿不是看不上,而是没开窍,才会提到这些连点害羞的神色都没有。
至于什么时候能开窍?大概也就只有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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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无双担忧纪祚,隔一阵子就会有消息从江南那边递回来。
纪祚是乔装身份下江南的,也因此他的经历也算曲折离奇,被人关过大牢,惹过私盐贩子,差点被人凿穿了船。不过这些贪官污吏也没落好,自是一顿革职查办,因此还牵出过好几处的贪腐弊政不提。
大抵也知道京中有人关心自己,纪祚也默认身边人把自己的消息传回京,却是隔一阵子一次,需得他把当下的事办完了,再把消息往回传。也因此无双虽看见儿子几次险象环生,却都转危为安,便就没有那么担忧了。
可这一次快三个月了,还没有消息传回,无双不免担忧儿子是不是又做什么了,肯定是有危险的,不然不会这么久不把消息往回传。
她去寻了乾武帝,问过他之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纪祚如今在苏州,为了查清当地是否有弊政,特意乔装成了一个家道中落的贫穷书生,却未曾想刚进城就被人掳走了。
掳走他的是当地一富商,那富商是个年轻的女子,从小跟着父亲经商,父亲死后,因家中无男丁,族里便有人想吃绝户吞了她家的财产。
此女不甘心家产被吞,又不想招赘上门,便动了借人生子的念头,正巧就瞧上了纪祚这个刚到苏州的外地贫穷书生。
总之,据说纪祚如今被人养在一处私宅里,成天好吃好喝地供着,隔三差五被人‘临幸’,争取好让人一举得男。
无双听完后,简直不好了。
怪不得这么久不传消息回来。关键是太子殿下如今这样,也得有人敢把消息往回传。怪不得她来问他,他表情会如此怪。
“你就不管管?”无双道。还是不是当爹的?
纪昜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