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令大人,杨家应诊顶不住了!”太医院内,杨大夫垂头丧气的站在巢元面前,曾几何时,他受到太医令之邀,前去围剿中医院。
当时的他何尝将这群刚刚毕业的太医生放在眼中,然而现实却给了他狠狠一击。
自从女医张幼娘入驻中医院,周围的女患者纷纷去找女医张幼娘就诊,杨家应诊的生意一落千丈,善泳者溺于水,曾经他利用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法漏洞大赚特赚,而如今他同样却倒在了礼法之上。
“废物!这才几天你就撑不下去了。”巢元怒气冲冲道,他没有想到杨家应诊竟然败的这么快,这才刚交手一招,杨家应诊就缴械投降了。
杨大夫苦笑道:“太医丞,你可知道张幼娘在中医院竟然只收十文钱的诊金,那群太医生竟然只收一文钱诊金。”
中医院强势崛起,利用低廉的诊金大肆收拢患者,别说昂贵的悬丝诊脉,就是寻常坐诊女患者也没有,毕竟一文钱的诊金太香了。
“那你也降价呀!以你的名气不至于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巢元恨铁不成钢道。
杨大夫诉苦道:“巢大人不知道那群太医生是何等的凶残,他们白天将人抢完也就算了,晚上竟然轮流值班,日夜坐诊,杨家应诊已经连续两天没有一个病人了。”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更别说中医院内还有一群太医生,就是熬也将他熬的顶不住。
他已经看明白了,照这样下去他只有关门一条路,与其如此,他还不如早做打算。
巢元不由一阵牙疼,那群太医生都是精壮小伙,精力充沛不说,而且人数众多,日夜坐诊之下,别说是杨大夫,就是恐怕赵太丞也难以为继。
“在下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还请太医令大人见谅。”杨大夫郑重一礼,转身离开太医院。
巢元看着杨大夫的背影,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
……………………
随着杨家应诊关门大吉,中医院一炮而红,势头更盛,每天前来就诊的患者络绎不绝。
而与之相比的则是对面赵太丞家早已经门可罗雀,数日前的情景直接反转。
不过赵太丞毕竟有太医丞的名号,还是能够勉强能够支撑,再加上他主打儿科,再利用父母舐犊情深的心理,留住一批患者。
夜幕降临,开封城内归于沉寂。
中医院依旧院门大开灯火辉煌,里面有太医生夜间坐诊,照常接诊病号,而不是像传统医者一样,直接睡下,等到有病人喊门的时候,再开门接诊,这样往往耽搁了很长时间。
“范兄日夜坐诊想法甚好!很多疾病大多都是夜间发作,而且多是急症,每早一刻用药,就多一分机会。”
中医院内,杨介看着不断进出的患者,哪怕是夜已经深了,依旧有患者匆匆赶来。
“病无定时!哪怕是黎明前的黑暗,哪怕是大年初一,依旧会有人生病,一人之力根本难以为继,唯有多名医者合作,方可让患者第一时间有病可医。”范正将目光投向对面,只见年岁已高的赵太丞早已经撑不住了,已经关门闭馆了。
杨介微微点头,中医院有低廉的诊金,外加日夜坐诊,哪怕是太医令亲自开医馆,他们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砰砰砰!”
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破了黑夜!
“赵太丞,赵太丞,还请救救我儿!”
只见对面赵太丞家,一个妇人抱着男童,焦急的拍着赵太丞家大门。
赵太丞刚刚睡下,被拍门声惊醒,强忍睡意起身,打开大门,伸手一摸男童,顿时豁然一惊。
“高烧惊厥!”赵太丞惊呼道。
“还请赵太丞妙手回春,此乃诊金。”说罢!妇人毫不犹豫的将一两银子送上。
赵太丞脸色连续转变,高温惊厥风险最大,当年先帝的前几个儿子大多是因此而亡,他根本没有把握医治,当下摇了摇头道:“你已经来晚了!如果早服药何至于此。药医不死人,老夫也无能为力。”
“啊!还请赵太丞发发慈悲,救救我的孩儿。”妇人苦苦哀求道。
然而赵太丞极为爱惜自己的羽毛,根本不为之所动,重重的关上了大门。
妇人抱着高烧惊厥的孩子站在漆黑的街道上,心如这黑夜一般冰冷。
忽然妇人一抹亮光出现在她的眼睑,只见街道对面中医院的大门洞开,灯火辉煌,如同黑夜中遇到指明灯一般,立即抱着孩子直奔中医院,哪怕有一丝希望,她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
“高烧惊厥!”范正看到病症惊呼道,顿时惊动了所有值班的太医生。
“高烧惊厥最难治疗,如果不能退烧,恐怕………………。”杨介脸色难堪道,显然他和赵太丞的观点一样,此子凶多吉少。
“退烧?”范正心中一动,立即吩咐道:“打来一盆温水,再弄些酒精来!”
立即就有太医生把温水和酒精送了过来,范正将酒精倒入温水之中进行稀释。
杨介见状皱眉道:“范兄,酒精的确有消毒之效,然而又岂能治疗高烧。”
范正自信一笑道:“这一次,范某所用的可不是酒的药效,而是酒的挥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