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干!”李清照立即举起酒杯,响应道。
客厅偏房内,李恪非不由握紧拳头,这一刻,那个知书达理,乖巧懂事的女儿形象在他心中轰然倒塌。
“都怪范正这小子!”李恪非心中冷哼道。
偏房其他人也脸色古怪,他们并非有意在这里偷听,而是李恪非关心自己的女儿,苏轼关心自己的儿子,太医丞钱乙想要见识范正如何医治心疾,至于张耒虽然不用担心杨介,心中暗道:那你们都不走,那我也不走。
客厅内,四人举杯,一饮而尽。
“咳咳咳!怎么会如此之辣!””忽然,杨介脸色涨红,不停地咳嗽,更加加剧了酒精对鼻腔的刺激。
“哈哈哈!”范正顿时哈哈大笑,一副恶作剧得逞的样子。
“这就是酒中精华,又岂能是那淡酒所能比的。”李清照偷笑道,二人都知道第一次饮用白酒的状况,却故意不提醒杨介,以此来烘托气氛。
过了一会,杨介这才缓了过来,道:“五十多度的白酒就如此辛辣,那一百度的酒精将会是何等的炽烈,难怪会有杀毒之效。”
“第一次喝都这样,以后你就会爱上这个味道。”果然有了杨介出丑,这下就连死气沉沉的苏遁也不禁莞尔道。
四人再次举杯,这一次杨介慢慢下咽,很快适应白酒的味道。
偏房内,太医丞钱乙拍案叫绝道:“范正果然有点门道,三言两语就将酒宴气氛活跃,已经将苏遁封闭的心扉打开了一条缝隙。”
苏门三人微微颔首,心中对范正的医术多了几分期待,当下侧耳倾听,只听到杨介品酒道:“白酒清澈无杂质,味道香醇,入口辛辣,到肚中却又暖和,让人气血喷张,的确胜过淡酒良多。”
苏门众人不由吞了口水,就连不爱喝酒的杨介就说此酒比市面上酒好,可见白酒必有过人之处。
张耒勾起酒瘾,低声问道:“李兄,你可曾喝过这白酒?”
李恪非白了白眼道:“我女儿是喝醉送回来的,你说我喝过没有?”
“那苏兄呢?”张耒又问道。
苏轼咬牙道:“我儿倒是带回了一壶,可惜都被这个逆子喝完了,等老夫赶到的时候,已经空空如也了。”
钱乙脸色古怪,范正倒是给了他留了小瓶酒精,都是入药的,根本不能喝。
几人叹息一声,无论去哪,都是他们坐主位,推杯碰盏,而他们现在只能坐在偏房,闻着酒气干瞪眼,空有好酒无缘品尝。
“对了,李师妹,你现在可有诗意。”苏遁连喝两杯白酒,连忙向李清照追问道,很显然他还是念念不忘喝酒写诗填词之事。
李清照傲娇道:“李某饮酒只会饮酒,至于写诗那是酒醒之后的事情了。”
苏遁顿时大受打击,再次抑郁寡欢起来。
李清照见状顿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使眼色,向一旁的范正求救。
范正叹息一声,接过话题道:“说到写诗,三位觉得范某的文采如何?”
李清照闻弦知意,立即接话道:“范兄的诗词自然是当世顶尖水准,两首《钗头凤》凄婉动人,闻者无不潸然泪下,足以流传千古的名篇。”
李清照此话可没有夸大其词,当初范正的两首钗头凤可是直接将她感动的稀里哗啦,才有她向范正求教诗词之道一事,如今为了弥补自己刚才的失误,她不惜自曝其丑。
杨介也点头附和道:“更难能可贵的是,两首《钗头凤》更是蕴含医理,让天下人免受近亲结婚的危害,医万人术当之无愧。”
“范兄有此才华,日后就是金榜题名也手到擒来。”李清照继续吹捧道。
范正话锋一转道:“既然我有如此才华,那我为什么弃文从医。”
“是呀!为什么…………。”李清照顿时愣在那里,心道,范兄怎么不按套路走呀!我怎么知道你弃文从医。
忽然李清照一愣,想到当初汴园的一幕,一咬牙道:“我知道了,因为诗词不过是小道而已,上不能宽国之利,下不能饱民之饥,学医下可医人,上可医国,学医好!学医好呀!”
李清照将范正当初的话照搬而来,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还得捏着嗓子配合范正连说几遍学医好!
杨介也是一愣,只得配合道:“是呀,学医好,学医好呀!…………。”
杨介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连他也没有丝毫的底气。
学医好!好個屁!
学医不但面对传染病风险,还地位低下,如果他不是太医生,而是太学生,以他的才学,他自信也能金榜题名,可以明目张胆的向李师妹提亲,而他仅仅是一个太医生,哪怕是选为翰林医官,也配不上李师妹大宋第一才女,连提亲的资格都没有。
郁闷之下,杨介举起面前的白酒一饮而尽,满口的辛辣压不下心中的苦涩,这一刻,他彻底懂了喝酒的奥秘。
偏房内,张耒暗叫一声糟糕,自己外甥的心事他自然一清二楚,可别苏遁的心疾未能医治好,自己外甥的心疾又起。
“不,是因为范某发现穷其一生,也难以达到诗仙李白,诗圣杜甫的成就,更别说,当朝还有先祖范仲淹,欧阳修,王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