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心兰紧紧的抱住花无缺执剑得那只手, 看起来十分虚弱:“花公子, 不要再打了。”
张菁和黑蜘蛛不去管小鱼儿是什么心情, 趁着铁心兰拖住花无缺, 拉着小鱼儿就跑掉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花无缺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目光有些深沉,不过到底没有去追。
邀月回到落脚地之后, 已经是勃然大怒:“第二次了!他又为了铁心兰而误了大事, 我怎么会教出这样一个没用的人来?”
怜星说道:“无缺并不是没用,姐姐你应该知道,他比任何人都坚毅,他只不过是心中不明白到底为何要杀江小鱼, 不想乱杀无辜而已。”
“真是个笑话,移花宫长大的人竟然不忍心滥杀无辜。在他杀掉江小鱼之前, 他永远不可能知道原因, 我不准你告诉他!否则我就没有你这个妹妹, 永远不会原谅你!”邀月知道, 怜星自然是不敢违逆她的, 但是仍然要忍不住再警告她。
怜星:“无缺是个内心感情丰富的人, 他只不过不知道如何表达。”
邀月冷哼道:“这些年我处心积虑, 就是要把他教得没有感情,不会哭不会笑,没有快乐没有爱, 他心中只能有一份感情,那就是恨!对江小鱼的恨!他必须活在对江小鱼的恨意之中,亲手杀了他!”铁心兰在邀月宫主这里已经挂上号,她已经认定了花无缺一定是为铁心兰沦陷了。
等确定所有人都走开,花无缺推开铁心兰,略带冷漠的说道:“下次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
铁心兰小心翼翼的说道:“花公子,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我一次又一次的阻止你杀小鱼儿,我真的不能让你杀了他……”
花无缺打断她,道:“我不讨厌你,但是下次不要再做出自残的事情来了,快回去上药。”说完他就径自离开了。
铁心兰望着他的背影,不由得有些痴了,虽然花无缺有时对她很冷漠,但是他真的再一次为了她而放弃杀小鱼儿,这说明了什么,简直再简单不过了,铁心兰的心都乱了。
后山断崖处,因为崖边常年云雾缭绕,空气格外湿润,慕容九所栽种的空谷幽兰这种奇异的花卉正需要这样的环境。所以她时不时就会来后山,看一看她的花苗长势如何了,这一天她发现后山不只是她一个人的秘密基地了。还有另外一个人就坐在断崖处,正在望着被云雾覆盖的远处出神,明明听到人声也仍然是动也不动。
慕容九没有去打扰他,而是走到崖边,轻飘飘的纵身出去,落在她种花苗的地方。
那人一惊,思绪也被打断,因为以任何人看来,慕容九就像是来到后山,二话不说就跳下悬崖了一样!她仔细一看,才发现慕容九是落在险之又险的崖壁之上,原来她竟然将花苗栽种在那里!这样就可以让那花苗生长于绝壁之上,又避免了太过强劲的罡风,又能吸风饮露。
因为这种花极难种活,又极为名贵,慕容九妹怕被野兽破坏或者是人类采摘,所以才把它种在这个地方。真是个再好不过的选择,只不过普通人就算想得到,也没有胆子真的敢这么做罢了。
那人幽幽说道:“真是个疯狂的孩子。”在他看来,慕容九为了几只花站在随时能把她吹落的峭壁之上,就像拿她自己的生命在开玩笑一样。
几乎每天太阳落山之前慕容九都会来看一次,偶尔会遇见那个戴着铜面具的人,他好像似乎在想着什么重要的,解不开的心事,总是动也不动。因为两人各干各的,从不交流,所以也算相安无事。
这一天,山风特别凛冽,乌云蔽日,在下面的慕容九察觉有水滴滴了下来,等她上到崖上才发现并非是下雨了,而是那个每日在这里发呆的面具人今日并没有戴面具,她面无表情的脸上此时正泪如雨下,她的眼泪顺着如玉的皮肤流到下巴上,被风吹落,所以慕容九在下面感觉像是下雨了一样。
面具人竟是个女子,看到她的容貌,慕容九即便是个女人也不由得呆了,这一张绝顶美丽的脸和一双明亮的眼睛,还是让人见之忘了呼吸。她的气质出尘和绝代风华,应该是个高高在上的女神,而这时却伤心得泪流满面。
慕容九不由得说道,“是谁让你如此伤心,他真是罪该万死!”
那人猛然间看向她:“你说什么?!”她的声音缥缈有冷漠,脸上的泪珠却没有断过,似乎她用一份心神在在与面前的人对话,另外九分仍然沉浸在莫可名状的悲伤里。
慕容九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世界不应该有人忍心让你流泪,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人,那只能说他有眼无珠,是个蠢东西。”
邀月脸上源源不断的泪顿了顿,似乎对她的说法十分惊讶,半晌才说道:“是呀,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再蠢不过的人而已!”
慕容九走到她旁边,递过一条干净的手帕。
邀月忽然目光一厉:“你以为你是谁?竟敢来关心我?”
慕容九淡淡的说道:“我并非是关心你,我只是不想好不容易种下的花苗被水淹了而已。”
邀月十分不可思议地道:“你竟然胆敢这么和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他们养大的花无缺,甚至是她的亲妹妹的怜星,也对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