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并不知道军队那边发生了什么, 因为她已经被各个大臣们缠住,忙了一早上。
作为皇帝自然是日理万机,每一刻都要对大臣们犹豫不决前来请示的事务做出决策。这个她越俎代庖的问题她与康熙早就讨论过,只要两人对这个国家大致方针没有冲突,她代替康熙时就应该独立作出决策。
用康熙的原话说,如果代替他时建宁只是在乾清宫里睡大觉的话,那他也不用那么费心思培养她了。
事实上,康熙不得不承认, 就算是自己的继承人, 他都不会下那么大力气去培养, 作为皇上每日百事缠身也没有那个精力,不像建宁赶的时机刚刚好,那个时候他还没有亲政, 两人才能一起成长。
又因为建宁就是他的另一面, 如果她当政期间出现问题的话, 黑锅还是要他来背, 康熙这也算是另类的被逼无奈。
建宁这天好不容易处理完政事, 回到养心殿已经是中午了。平日里安静在养心殿, 今天竟然村里面传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建宁面不动声色, 但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踏进去,意外的看见一个襁褓中的小婴儿正在榻上自娱自乐的啃玩手指,那咿咿呀呀的小声音正是他发出来的。
婴儿听到声响,黑亮亮的大眼睛看到明黄色的身影到来,便把目光聚了过来, 眉眼弯弯的嘟哝着。婴儿明显还不会说话,但是看得出来,看到来人他很开心,如果不去计较留了一下巴的亮晶晶的口水的话。
建宁询问的看向李德全,李德全误会了她的意思,不过仍然给她解惑了:“皇上,太子的奶娘可能刚好出去了,奴才这就叫人去找回来。”
建宁这才知道原来这小娃娃是她素未谋面的二阿哥胤礽。
皇后难产生下太子之后就薨逝的消息她在前线也听说了,不过因为是在战时,虽然国母去世,在前线的军人也免于守丧,所以建宁的印象不深刻。现在重回皇宫,亲眼见到这个孩子,才深切的感受到宫中已经有一个她认识的人已经离世。
建宁拿出一条手帕轻轻的给孩子擦掉口水。一边在心中感叹,生命是何其脆弱。
这个孩子也是可怜的,虽然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但是他永远的失去了他的母亲,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享受不到丁点儿母爱。
皇上对太子寄望很深,也没把他交给别的嫔妃抚养,而是打算亲自教养。但是毕竟,他没有那么大的精力,能管着一个国家的大事还能再养一个孩子,所以只是在中午休息的时间看上一眼。
小婴儿认识他,见到他就开心的说着唯有婴儿能听懂的话,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建宁都要被他逗笑了。
这时奶娘也回来了,立刻跪到一边。
建宁看她一眼,说道:“你到哪儿去了?怎么能让太子跟前没人?”孩子还那么小,十分脆弱,若是摔下榻来,也是不可逆转的伤害。
奶娘战战兢兢的说道:“奴婢见天气有些凉,给太子取件小衣服来。”
见她手边果然带着一件小小的薄袄,但是建宁心里仍是摇头,那么多的宫女都是摆设吗,她不支持宫女前去,反倒要自己去拿,倒是亲力亲为,可是有些分不清主次了。
建宁对李德全说道:“太子是储君,国之重器,半点疏忽不得,再找两个可靠的奶娘过来,让她们轮流照看。”
“是。”
以后自己不是太子身边唯一的奶娘,身份地位瞬间降了档次。奶娘知道自己办错了事,不过皇上已经发话了,就算后悔也是悔之晚矣,
建宁对上孩子亮晶晶盛满笑意的眼睛,也不由得勾了勾唇角,面色也柔和下来,伸手抱起他轻哄,柔软的小身体让建宁僵了僵才适应。
她发现小太子很好哄,几乎不怎么哭,总是笑盈盈的,这样的孩子确实讨人喜欢,于是下午的时候也没让人将他抱走,而是把他放在更宽大的龙床上,让他自己玩耍。
建宁一边办公,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他就在那儿自娱自乐。
太监来报:“皇上,明珠大人求见。”
建宁说道:“让他进来。”
明珠手中拿了一沓折子,躬身行了礼,说道:“启禀皇上,这是刚送来的两江督抚的专折密奏,请皇上御览。”
“行,放在那儿,朕一会儿就会看。”
这时胤礽一改之前的傻乐呵,扁扁嘴就哭了出来,一旁侍候的奶娘和太监们连忙上前去哄这个小祖宗,没看见皇上正在理政呢吗,除了无知者无畏的人,这个时候任何人也不敢打扰啊。
可是小太子并不买账,哭得更凶更大声了。一时间,惹得众人手忙脚乱冷汗直流。
建宁有些无奈的说道:“只知道干嚎,一点眼泪也没有,你们是怎么伺候的,还没看出来吗,他这是尿了,要不就是饿了。”
即便是相处没多久,建宁也看出来,没有眼泪的哭法正是这婴儿引起别人注意的方式。
奶娘伸手一摸,果然床上的褥子都湿了,脸色顿时有些发白,小太子胆儿可真大,竟敢在龙床上撒尿!她就要把太子抱走去换尿布,若是让皇上看见这些物件儿,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其他人也麻利的将被褥换掉。
建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