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圆润,婉转歌唱,一派富贵堂皇气象,全无方才杀机四溢之景。
戚泽早将那碎片与五十阴魔图合在一处,用佛火祭炼,阴魔图收了一方残片,仍未见有圆满之意,他也不知五十阴魔图真正的来历,为何被打成了许多碎片,究竟有多少碎片散落此界之中,只能凭借机缘感应,一点一点收集。
三位皇子端坐上首,戚泽、宫处之与衍长次之,禾山雁只得屈居末座,太子对戚泽最是忌惮,频频举杯,言语之间诸多试探,戚泽怕言多有失,多数时候装聋作哑,自有柳观白替他圆场。
过不多时,皇宫之中已然得了讯息,遣了一位太监前来,召太子入宫,询问圣母教妖道之事。太子不敢怠慢,只得告了声罪,换上朝服,随使者入宫面圣。
太子一走,欢宴自然结束,戚泽三人依旧驾着马车赶回柳观白的小院,只是这一次太子府中再无人敢小瞧四人,皆是恭敬送行。
回至府中,柳观白面色一变,怒气冲冲道:“太子身为储君,竟敢勾结圣母教妖孽,荼毒百姓,是可忍孰不可忍!师叔?”
戚泽道:“我到书房之时,那妖道已然在房中许久,太子与圣母教勾结乃是板上钉钉,绝无冤枉!”
柳观白怒道:“储君失德,如何能坐大位!”
宫处之笑道:“师弟不必动怒,我看虞帝未必不知其中之情,只是坐山观虎斗,他自家帝位稳固罢了。你想单凭此事扳倒太子,绝无可能。”
柳观白叹了口气,道:“若是父皇早知此事,便是姑息养奸,这天下大乱,倒有七八分要怪在圣母教身上!”
戚泽道:“物必先腐,而后虫生。天下大乱,有八分要怪在你们皇室头上,是虞帝失德,朝野腐败,而后才有圣母教、平天道趁乱而起,乱中取利!”
柳观白不敢反驳,讪讪无言。
戚泽道:“我也未想到太子竟敢暗中勾结圣母教,不知他要图谋甚么,不过万不能让他执掌大宝是真的。”
柳观白有些忧心忡忡,道:“父皇竟命鬼真人随侍八哥,意味不言而喻。”
戚泽前世看多了夺嫡的小说,又熟读历史,对这等桥段当真再熟悉不过,道:“虞帝不过是将老八扶植起来,制衡太子,根本算不得甚么。历朝历代哪个皇帝不是到死都不愿放权?”
柳观白呆了一呆,一拍大腿,叫道:“真是如此!”
宫处之道:“师叔,我等接下来该当如何行事?”戚泽入京城,自然以他为首,听他号令。
戚泽道:“三皇子有纯阳剑派支持,只看是衍长道人来,便不足为虑。其余几个夺嫡的皇子我尚未见到,不好就下结论,还是静观待变罢!”
他要考察诸位皇子行径,才能确定哪个有人君之相,倒不会不问青红皂白,一力推举柳观白,只是此言不可对柳观白明说罢了。以他所见,倒是镇北王五皇子最适合坐上帝位,只是还需几位精干的辅政大臣辅左,过得数十年,当可缔造一番盛世。
柳观白有些失望,满拟戚泽一来,立刻大杀四方,扶他上位,谁知依旧与先前一样,要雌伏许久,不知何时是个头。
戚泽看出他心意,道:“你不必着急,要扶你上位,先要推翻虞帝,他身边尚有鬼真人那等高手,非是我等能敌。”
宫处之皱眉道:“虞帝竟然暗中蓄养修道高手,倒是不曾料到。皇室之中又从哪来的道诀?”
戚泽道:“鬼道修行比与我等不同,进境极快,但限制也多。观白,你见过虞帝,可曾见他修炼道法,又或是鬼道神通?”
柳观白一愣,道:“我自落生以来,只见过父王数次,实不知他是否修炼了道术。”
宫处之面色一变,道:“师叔之意,是怀疑虞帝暗中修炼道术,乃是又一位高手?”
戚泽道:“虞帝手下有鬼真人这等元婴之辈,他本身又怎会不事修炼?说不定境界比鬼真人更高!”
柳观白忽然心气全失,呆呆说道:“若真是如此,我还争个甚么劲?”
戚泽道:“虞帝荒淫昏庸,在位越长,百姓越是受苦,无论如何,该当逼他退位,他若不肯,便一剑诛之!大不了我禀明师傅,从门中调遣高手来罢了!”
宫处之道:“道门插手夺嫡之争倒还罢了,直接诛杀在位皇帝,可从无先例。”
戚泽道:“连无始魔主魔念都出世了,域外天魔汇聚,此界早已危如累卵,杀个把皇帝又算得了甚么!”
宫处之失声道:“甚么!”
傍晚时分,太子自宫中回府,面色阴沉,书房已成废墟,便在寝宫之中歇息。打发走了下人,满面冷笑,自语道:“父皇啊父皇,你扶持老八来制衡我,是想要逼我发动,自家落入你的毂中么?”
双手一拍,喝道:“出来!”虚空涟漪震荡,一位黑衣人闪身出来,正是白日暗中出手,杀死妖道的高手。
太子道:“白日你为何不杀那戚泽?”
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