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打猎或是拾柴为生,生活不易,若是葬身在这场无谓之灾中,可就太过可惜。
魔宫之外,天龙八部护法大阵威力已然催动到了极致,人力有时而穷,纵然大菩提寺精锐尽出,催发佛门第一大阵,也不能完全打通地壳,连接地肺,费了无数苦功,也只往魔宫之下,又打通了两千丈地脉而已。
窥禅和尚道:“夜长梦多,便先动手罢!将魔宫再沉入两千丈,有无穷地火加持,唯有长生之辈才有手段入内,也算有个交代!”
正持老僧说道:“既然如此,老衲便先走一步!”
窥禅和尚忙道:“师叔且慢!眼下天龙八部护法大阵尚可支持,师叔何必着急?”
正持老僧道:“也罢,便先暂留片刻!”
那天龙八部护法大阵化为一团精芒耀目的佛光,方圆千丈,将大阵之上地脉尽数消解,引动地面之上环形之山下沉。那巨山沉落,压力何止万钧?窥禅和尚忙推动大阵让开一条去路,便在此时异变突生!
那环形之山裹挟无穷气势,最下一层土石砂砾受了地火炙烤,化为滚滚岩浆,骨朵朵冒出气泡,越向下沉降,地火威力越大,生出的岩浆越多,到后来已是半山岩浆半山山石。
环形之山距离地火魔宫有两千丈之遥,用却大半日功夫,才堪堪降临魔宫上方,那赤真符兀自在天龙八部大阵之中恨苦厮杀,不被大阵法力炼化,此时也不由得抬头望去,就见一座无边山岳,底座乃是无尽滚滚岩浆,飞火流炎,如同天神挥动宝印,向下狠狠击落!
赤真符不由得面现绝望之色,叫道:“窥禅!老子与你不同戴天!”
窥禅和尚冷冷道:“你作恶多端,能与魔宫与魔主魔念同沉地肺火海,乃是天大造化,还聒噪怎的!”
赤真符叫道:“你这厮虽是和尚,心肠比老子这魔道还狠,迟早有报应临头!”
窥禅和尚叹道:“贫僧犯杀戒已多,自当了断!”此言一出,正持老僧与窥和等三位阿罗汉齐齐一惊,叫道:“何出此言?”
窥禅和尚道:“诸位师叔师弟,我临来之时,了悟禅机,此地当是我坐化之所,自当舍却此身,全此功德,还请诸位莫要阻拦才是!”
三位阿罗汉面面相觑,做声不得。赤真符哈哈大笑,叫道:“好个贼秃,杀戮太多,终于报应临头!”
窥禅和尚冷哼一声,道:“赤真符,你若再是聒噪,贫僧便先送你上路!”
赤真符噎了个半死,果然不敢再出一语。
其余三位阿罗汉立时苦苦相劝,本来定下他们三人舍身,埋葬魔宫,忽然换了窥禅和尚赴死,大出其等意料之外。
窥禅和尚闭口不言,显是打定主意,全然不理众僧苦劝。
只听先后两声呻吟,原来是乔三寿与图门绝两个倒霉催的相继醒来,透过天龙八部大阵,窥见阵外那无边岩浆与巨岳轰落,吓得失口惊呼!
说时迟那时快,环形之山、无边巨岳裹挟无穷地火岩浆,往魔宫冲落而去,窥禅和尚死志早生,当即要舍却一身修为,催动护法大阵无上之威,上下交攻,将魔宫彻底打入地肺之中!
就在双方一个威凌天地,一个将发未发之时,那座地火魔宫本是沉沉暮暮,全无声息,忽有一线魔光起自深宫之内,转眼散为一圈光轮,如孔雀开屏、大鹏展翅,顷刻之间已充斥无边无量地火空间!
那魔光起于微末,却是放之弥天地,充塞寰宇,魔光轻描澹写扫过一切,先在那无量巨岳与岩浆地火之上一触即隐,接着又如清风一般,轻轻拂过那方圆千丈的天龙八部护法大阵。
阵中众位大菩提寺的和尚只觉似是身裹玄冰,不由得激灵灵打个冷战,随即行若无事,不由得相顾骇然!
那魔光又自拂过赤真符、乔三寿与图门绝三人,那三头老魔不由得仰天怒号,一个个皆现出无边魔相!赤真符大喝一声,一条魔符山水画接天及地,演化无穷魔符神通,如渊如海,须臾之间,已破开天龙八部护法大阵,遁入极天之中不见!
余下乔三寿与图门绝两个只觉元神之中多出了甚么东西,又复失去了甚么东西,兀自有些怔神,恍恍忽忽之间,竟未随赤真符逃走,待得他们反应过来,窥禅和尚已然手忙脚乱的将护法大阵重新闭合!
两尊魔道长生立时大怒,各出手段,在阵中搅闹起来!忽听图门绝大叫一声,满是惊恐骇然之意,喝道:“山!山!”
乔三寿骂道:“为今之计,先行逃命!还管甚么山不山的!”图门绝连神通都忘了施展,呆呆指着阵外叫道:“山!山!”
乔三寿顺他手指望去,不由得呆立当场,三张大嘴张得极大,如同被惊雷吓傻的虫豸!
魔宫所发魔光一闪即收,正是来如惊雷,去无声息。那魔宫又恢复为冷冰冰、沉寂寂的模样,但方才那座裹挟无穷岩浆地火的千丈环形巨岳,竟已凭空消失不见!
千丈巨岳、无量地火、如海岩浆,威势勐恶之极,就算长生之辈正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