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的军士列成阵势,刀枪耀目,虎视眈眈。
元卓不以为意,冷笑道:“此是那十三皇子的二十万叛军,已然在此驻扎了近三月,只要青原城以逸待劳,叛军粮草接济不上,自然不战自退!”
戚泽道:“两军对垒,我等该如何入城?”元卓道:“若只有我师兄弟二人,自是低调些的好,但有五行宗的道友在,自是要高调一些,也令十三皇子与五毒教知晓,连五行宗都遣人助战,区区叛军不过反掌可灭!请!”竟是当先飞起,凌空直上,往城楼飞去。
戚泽冷冷一笑,元卓此举一是借他五行宗的名头震慑五毒教,二是试探他的底细,能否兜得住五毒教高手来袭。毕竟众目睽睽之下,五毒教绝不会放任三人安然入城。
戚泽又有何惧?周身现了五色神光,亦是飞空而上!凝煞境界只能腾空不能驾云,不过青原城城墙本就不高,数丈高下还难不倒他。
包寿苦着脸,他道行太浅,只好由元卓捉住后领拎着飞起。那元卓一心拜入名门大派之中,可惜未能如愿,实在等不得,只好从了父命,着手攒炼罡气。见了戚泽这等高门大阀弟子,自然有些吃味,有意让其出丑。
却见戚泽身裹五色彩光,弄得斑斓招摇,老神在在,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不由得怒从心起,忖道:“城上有庞师叔接应,只看你如何能过得五毒教高手那一关!”
两道身影御气飞空,甚是显眼,掠过叛军方阵之时,立时被眼尖之人瞧见,当下一声鼓响,叛军弓箭手纷纷拈弓放箭,顷刻之间箭落如雨,元卓自有罡气护身,飞箭被罡气一逼,纷纷坠落,根本沾身不得。
戚泽亦是从容,暗将小无相禅光放起,身外却有一层五行煞气流转不断,飞箭投入其中,箭头被煞气消融,木质的箭杆徒然落地。
叛军见飞箭奈何不得他们,立时鼓噪开来,人声鼎沸。忽然一座方阵之中的士兵往左右一分,让出一位土人打扮的修士,两手空空,口中念念有词,用手一指,一道血光迸发,立有一条长有五尺的硕大蜈蚣飞起,百足滑动之间,直扑天外,向戚泽咬去!
戚泽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心念一动,一道五色剑光已然飞去,凭空一绕,那五尺长的蜈蚣吃剑光斩成了几截,毒血毒液洒了一地。
那五毒教修士见了戚泽剑术,惊道:“玄门正宗!”就见那五色剑光不依不饶,向他头顶落下,不由大惊失色!
便在此时,有人发出一声冷哼,一道毒烟飞起,迎上剑光,嗤的一声,竟将剑光腐蚀殆尽,余势不衰,一股玄奥毒意要循着戚泽剑意牵引,反攻其本尊。
戚泽不慌不忙,虚虚一拍,一道玄音剑意当即散去,令那毒意无所适从,绕了几绕,只得徒然回归。
玄音剑诀玄奥无匹,一缕剑意虚无缥缈,随心意可聚可散,灵动之极,令那人的如意算盘落空,不过那人是炼罡修为,也有几分手段,毒烟簇拥之下,已然疾飞而上,要将二人拦下。
元卓本来在看戏,也闹不清戚泽的剑术手段,见了那人飞来,叫道:“道友小心,此是五毒教的察番,一身修为非同小可!”
那察番生的身形高大,獠牙外露,全身遍布奇异纹身,见了元卓喝道:“原来是元季峰的便宜儿子,休走,都留下命来罢!”将身一摇,背后现了一面大幡,幡面抖动之间,无数蛊虫汇成毒云,顷刻间布满半空,要将三人去路封死。
戚泽若是放出寒螭剑,自是无惧这厮,但他不欲暴露全部身家,只用五方五行真煞护身,令毒云蛊虫不得侵入。说实话,潘鹍、万俟雄这等高手都曾放对,还灭了万俟雄一道分身,这察番虽是炼罡,着实不够看。
元卓已瞧出戚泽只是凝煞修为,仗着一手玄妙剑术逞威,事情不好做过,取出一件小鼎,用手一拍,鼎中喷出一道香气,凌空播撒,与毒云相交,滋啦滋啦之声不绝,相互克制吞噬起来。
那小鼎唤作闻香鼎,乃是焚香阁中一件至宝,元季峰特意传给儿子护身之用,那鼎中香气正是五毒教蛊虫的克星,此香一出,满空皆是香气,清香袭人,察番闷哼一声,只觉真气浮动,已受了香气克制。
察番大怒,头顶现了一团罡云,伸手一拍,打入那大幡之中,幡中立有一声振翅嘶鸣,一头圆腹大头的奇形毒虫振翅飞出,形如一只蜜蜂,尾上生出一条三尺多长的钢针,闪动蔚蓝之色,一望便知剧毒无比。
此是察番的本命蛊虫虿蜂,用了数十种毒虫飞虫,在虿盆之中相互交配吞噬,历经数年才得了这一头蛊王。那虿蜂一出,六对透明的翅膀震动,播撒出片片毒雾,加持毒烟,与闻香鼎抗衡。
两位炼罡高手在半空对战,戚泽也懒得帮忙,五指如捻如抚,一股无形波动袭去,直落地面。先前那位五毒教高手本拟察番出手,不必自家前去送死,还刻意向后退去,躲入兵士之中。
耳中忽闻一缕五音之声响起,心头还犯了迷湖,忖道:“这是何人抚琴吹箫?”忽然全身一疼,一尊身子已然四分五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