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承双腿乱捣,兀自叫道:“兀那邪魔,休来坏我道心!道爷一心向道,绝不会投靠魔教!”
潘鹍冷笑道:“那你就去死罢!”毒雾圈转之间,内中本命神蛊迅若电闪,已飞至齐承头顶,正要向下一逼,将齐承毒死。
齐承暗叫一声:“苦也!”慕容清用手一指,一道法力发出,将那潘鹍的本命毒蛊撞飞一旁。
齐承眼珠一转,自忖难以脱身,索性绕到金盔虫背后,凝聚煞气打去,口中叫道:“师傅莫慌,徒儿来救你!”
苦根老道给这徒弟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其真实心意如何,仍是叫道:“你来打这金盔虫的头颅,啊!”蓦得一声惨叫,原来万俟雄忽然操控金盔虫,将两条长须狠狠扎入苦根道人肋下,疯狂汲取精血。
苦根道人始终奋力挣扎,金丹界域全力开启,对抗金盔虫的两根长须,无奈本命法器在外,一身道行施展不出五成,精血流失之下,面上已蒙上了一层死灰之色。
相比之下,慕容清倒是最为清闲,金盔虫只顾弄死苦根道人,倒未对他如何,又是一记大天罡六阳手拍出,轰向潘鹍。
潘鹍吓了一跳,忙将本命蛊虫召回抵挡,冷不防慕容清又是一掌拍去,竟将那火炉拍飞!
苦根老道精神一振,心念一动,那火炉凌空飞来,倾落无数真火,落在金盔虫身上,有他心念引导,好歹将两个长须烧断,但也已损失了不少精血。
金盔虫凶性大发,口器轮转如刀,便要一口将苦根道人吞下,苦根道人暗叫一声:“我命休矣!”只好将火炉挡在身前,指望能抵挡几分。
慕容清接连搭救苦根道人,总有疏忽之时,被潘鹍趁机用五毒神鼎装在身上,狂喷鲜血,委顿于地,一时挣扎难起。慕容清只恨出门时候少带了天罡霹雳子,不然也不会落得如此狼狈。
眼看金盔虫逞凶,万俟雄如入无人之地,根本未逢敌手,倘若苦根老道一死,慕容清独木难支,镇北王也要性命不保,到时幽州被十三皇子接管,又要陷入一片混战的境地。
戚泽暗叹一声,蓦得结跏趺而坐,宝相庄严,取出那盏古灯檠轻轻摩挲,口含天宪,开口喝道:“南无萨怛他苏伽多耶阿罗诃帝三藐三菩陀写!”
第一字出口,镇北王府之上忽然风云汇聚,成龙虎之形,有龙吟虎啸之声传来。第二字念罢,潘鹍惊叫一声,那五毒神鼎所发毒雾毒光忽然尽数灭去,不复存在!
第三字出口,金盔虫陡然发出一声长长惨嘶,背壳之上的五金菁华开始存存断裂,那如刀口器亦是如水化去,凶威顿敛!
戚泽一道佛咒出口,牵动四方风云,苦根与慕容清闻听那佛咒,身上蛊毒之气顿时消灭,玄门正宗修为滋长,体内真气如狂涛大河满溢,苦根老道猛地一震,终于自金盔虫束缚之下脱身出来,慕容清亦是一股脑翻身爬起,大笑三声!
自佛咒第一字出口,那古灯檠立时微微发热,其上佛火金焰腾地一声,威势暴涨!古灯檠之上那一枚舍利子滴溜溜急旋不停,散发无穷清光,被佛火金焰吸收炼化。
戚泽只觉胸口一热,一股热流上升至口舌之处,有佛火金焰加持,身外小无相禅光亦发出煊赫威势,浑身如同涂抹了紫磨金色,望去犹如佛陀金身一般!
那咒音响彻虚空,霎时间整座幽州城内所有生灵尽皆听闻,有那本就心慕佛法之辈,当即流泪满面,发愿皈依,又那魔道之士,意图不轨者,当即遍体酥软,一身魔气尽数化为无形,成了废人!
此是戚泽第二次施展这道佛咒,前次为了喝退那万乘龙君,只因修为太浅,只念了半句,便即人事不省,但也将那尸道第一人的万乘龙君吓得手足发软。
再度施展此咒,戚泽本拟又要真气枯竭,当场晕去,不知是他禅功深厚,还是别的原因,古灯檠疯狂汲取那枚舍利子法力,加持于他,再有禅光护体,脑中只是微微一晕,竟再无别的病症。
戚泽脑宫忽然沸腾起来,原来是那块沉寂已久的佛碑霍然有所动作,随着佛咒出口,那一句秘咒真言又自一字一句的烙印于佛碑之上。只是与往次不同,那咒文烙印起来十分缓慢,生似佛碑之中有甚么其他力量,拼命阻拦佛咒烙印于碑上。
戚泽也懒得去管,只是凝聚心神,于甚深禅定定境之中,将那一句佛咒清晰而完整的念诵出来!
第一句佛咒终于完整出口,响彻十方虚空,化为滚滚佛音,有形无形,无远弗届。到了第五个字时,一条金盔虫已然整条炸裂开来,血肉翻飞,就连淬炼多年的五金精英凝结成的背壳都已四分五裂,不成模样。
金盔虫乃是五毒教十三神蛊之一,却也经不住一句佛咒摧伏,血肉横飞之间,又自化为乌有。金盔虫消亡之时,立有一道薄薄身影现出,满面阴森之色,目中却有仓皇之意,正要飞遁逃走,吃佛咒之音一震,也自化为虚无。
那虚影正是万俟雄本尊分化而出的一缕念头,被佛咒真音化去,佛门法力余势不衰,竟循着虚空中一缕极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