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惊道:“爱妃切不可做此想,我已命那苦根道人炼制专门克制蛊虫的丹药,明日即可炼成,到时可将爱妃体内蛊虫取出,不必再受痛楚,你就再忍耐一日罢!”
王妃道:“也只好如此了,辛苦王爷!”
镇北王柔声道:“你我夫妻,还说甚么谢字?”情动之处,忍不住伸手去摸王妃的一双柔荑,但手伸到半截,忽然又缩了回来,苦笑道:“爱妃冰清玉洁,我、我……”不知怎的,底下的话便说不出口。
王妃噗嗤一笑,反过来将镇北王双手握住,说道:“我有王爷疼爱,此生足矣!”
苦根老道急匆匆寻到齐承,立时开炉炼药,好在五毒降蛊丹的配药早已准备妥当,只需以文武药火熬炼一日便可。
苦根道人炼药自是轻车熟路,但事涉王妃之事,不得不谨慎对待,特意让齐承护法,到了第二日子时,才将那五毒降蛊丹炼成,丹成之后,仅是一粒黄豆大小的丸子,散发五色光彩。
苦根道人嘿了一声,翻来覆去的查探,见药性极足,也觉满意,召来齐承问道:“我炼药之时,那假秃驴有甚么动作?”
齐承道:“那圆信天不亮便即出城,查看赈灾之事,又从王府中调去了许多肉菜,分发难民。还向镇北王进言,要安顿难民中青壮入城做工,余下老弱就在城外就地盖起民房安置,此举要耗费许多金银,镇北王居然也应允了。”
苦根老道冷笑道:“左右不过是佛门的假慈悲,沽名钓誉之举罢了!哼,镇北王这是不信为师能治好王妃的蛊毒,留下那圆信作为后手,牵制为师。不过这五毒降蛊丹一出,自是药到病除,谅那圆信也无话可说!”
齐承雀跃道:“事不宜迟,现在便去为那王妃治病!”
苦根老道摆手道:“不必猴急,且歇息一夜,明日再寻镇北王不迟。”他急于炼丹,不免消耗许多元气,也需时间调理。
到得第二日一早,苦根道人师徒当真是意气风发,来寻镇北王,却见那遭瘟的假秃驴居然还赖在王府中大吃早膳,虽是素斋,也吃得满嘴流油,兴奋不已。
苦根道人道明来意,说道:“丹已炼成,今日便可为王妃拔除后患!”镇北王大喜,叫道:“事不宜迟,这便去罢!”
戚泽下快如风,又往口中硬塞了两个素菜包子,双手鼓掌,口中含湖不清道:“正好!正好!小僧也去见识一番!”
苦根道人板着脸望他一眼,当真想将这厮扔到火炉中炼死。
镇北王兴奋之极,拉了苦根师徒与戚泽往精舍疾行。
潘鹍被迫撤退,又损失了一个侄女,不知回去如何交代,越想越是窝火,索性飞出幽州城,一出城池,也不必遮掩身形,化为一幢毒云乱飞。
潘鹍一面飞掠,一面苦思对策,幽州城中有苦根老道坐镇,加上其弟子与那乞丐,着实不好对付,尤其还有一位镇北王,虽是凡夫,手下精兵强将甚多,不好强攻。何况那种在王妃体内的蛊虫也不宜惊动,还要靠其吞噬镇北王的真龙之气。
五毒教在十三皇子身上可谓下了血本,那能吞噬镇北王气运的蛊虫便是精心培育而成,专为十三皇子炼就。十三皇子有一半土人血统,正合修炼蛊术,五毒教早就为他打好根基,只等正式起兵夺嫡,便真正将之收入门下。
十三皇子自诩天命所归,所炼本命蛊虫自也要是五毒教中最精妙最凶厉的蛊虫。便由五毒教教主亲自下令,为其炼制一条五毒神的本命神蛊。
五毒教历代相传,共有十三支神蛊,各有玄妙,皆是凶厉非常,教众可依自家资质禀赋,任意选择修炼,只要能承受得住精血损耗与反噬,就算将十三神蛊全部修炼,也自无妨。
那五毒神蛊虫甚是玄妙,专为身具龙气之人所创,能吞噬真龙之气,壮大自身,其实也是历代土族族长所必修之神蛊,用来作为十三皇子的本命神蛊正是再好不过。
潘鹍接了五毒教教主密令,亲自动手,将蛊虫之卵种入镇北王王妃体内,好容易等到其破卵而出,汲取真龙之气,就有苦根老道前来捣乱,心头之愤恨可想而知。
潘鹍势单力孤,总要想个法子,将苦根等人各个击破,不令其治好王妃之病,保住那蛊虫,正胡思乱想之间,忽然嗅到一种极轻微极销魂的香气。
潘鹍心头一动,暗叫道:“此是教中五毒香!有同门在此!”那香味正是五毒教独门秘方提炼的五毒香,此香淳淳,乃是蛊虫之最爱,能爱抚蛊虫心绪,对五毒教教众亦是大补,只是炼制不易,所需药材又皆是天材地宝,因此教中唯有金丹级数之上,每隔十年,才能得赐一根。
潘鹍手中也有两根,平日宝贝的比命还要宝贵,轻易舍不得点燃,瘾头上来也只干嗅几下,过过干瘾罢了。五毒香还有一桩妙处,便是一经点燃,奇香鸟鸟,渗入幽微,纵使相隔数千里,亦能感知。因此也被五毒教教众用作联络之用。
潘鹍暗骂一声,道:“谁人这般败家?真将五毒香作为联络之用?同为金丹级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