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惶恐道:“阁下如此神通,我哪敢收你的钱?岂非作孽!”说甚么不肯收,硬要塞了回来。
戚泽道:“你不收也罢,用这些钱采办些粮食,分发给城外逃难而来的百姓,也算是你的功德。”
那老板想了想,笑道:“此事可以!索性再多添些钱,总要让几百人吃上一顿饱饭!”
戚泽合十作礼,说道:“居士有这般善心善举,必得天佑!”
那老板十分高兴,命伙计整理车马,恭请戚泽上车。那王府守将见戚泽这般神通,更是执礼甚恭,说道:“还请大师返回王府,我家王爷求贤若渴,得大师之助,定然如虎添翼!”
戚泽道:“我岂会助他夺取天下?不过说些治国良方,听与不听,全在那五皇子了!”那守将唯唯诺诺,不敢接言。
就算不扯大菩提寺的虎皮做大旗,凭五行宗弟子的身份,戚泽也有资格考量各位皇子有无资格登顶大宝,此番纡尊降贵,也要瞧一瞧那镇北王是否有人君之相。
当下戚泽乘坐车马,返回幽州城,特意望了望城外粥棚,见粥棚前依旧人头攒动,一众难民捧着破碗分食稀粥,一个个喜笑开颜。
戚泽微微点头,那守将立时喜上眉梢。车马入城,来至王府门前,那棺材铺老板伙计不敢久留,忙即离去。
那守将入内通报,片刻之间苦根道人师徒已然走出,引着戚泽入了王府,踏入镇北王书房之中,见一白面青年微笑说道:“小王久闻大菩提寺威名,大师是大菩提寺高僧,今日一见,幸何如之!”
戚泽矜持道:“小僧不过学了几手粗浅的佛法,也未受戒出家,当不得高僧二字,王爷谬赞了!”语义模湖,也未自承是大菩提寺弟子。
他越是如此矜持,镇北王越觉没错,笑道:“大师过谦了,大菩提寺乃是佛门正宗,就算只粗通皮毛,亦足以受用终身!请坐!”当下分宾主落座,自有美婢献上香茗。
镇北王道:“大师驾临幽州,小王未曾远迎,望乞恕罪,不知大师有何吩咐,小王定然照办!”
戚泽道:“小僧坐禅之间,得了开悟,因此云游四方,恰好走到此处,见王爷开设粥棚,赈济灾民,甚是欢喜。王爷此举功德无量,善哉善哉!”
镇北王见这厮做足了高僧的派头,心头不喜,面上笑道:“赈济百姓,本就是小王之责,大师何必赞叹?”顿了一顿,品了一口香茗,试探问道:“如今中原大乱,十三弟一时湖涂,起兵反叛,此为不赦之罪,本是我虞朝家事,但他不该勾结五毒教等魔道,荼毒百姓,真是罪该万死!”
戚泽澹澹说道:“我佛门虽讲慈悲为怀,但遇上魔道之辈,仍要将之超度,五毒教为魔道大派,作恶多端,自是不能放过。”
镇北王笑道:“如此甚好!有大菩提寺高僧援手,五毒教之事当无忧矣!不过……”故意一顿。
戚泽白眼一番,自顾自饮茶。镇北王讨了个无趣,只好向苦根老道使个眼色。
苦根道人会意,笑道:“老道受门中指派,前来辅左五皇子,五皇子镇压北地多年,居功甚伟,比其他皇子更为秀出。如今大虞朝朝政昏聩,皇帝昏庸,我丹鼎门觉得也该当换一换皇帝,不知大菩提寺如何想法,还请大师明示!”
戚泽撇了撇嘴,腹诽道:“这么直接?按照剧本起码要再三试探的罢?”轻咳一声,说道:“小僧不过是一介散人,云游四方,对寺中之事并无参事之权,二位问我,却是问道于盲了。”
镇北王与苦根道人对望一眼,丹鼎门已然摆明车马,支持五皇子上位,大菩提寺的态度甚为关键,若能拉拢这座佛门第一丛林,镇北王地位立时不同,甚么昆墟派、五行宗都不放在眼里。
戚泽越是如此推说,镇北王越是认定其定是大菩提寺派来暗中品评诸位皇子,挑选皇位继承人的暗桩,不过夺嫡之事欲速不达,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镇北王道:“原来如此,倒是小王孟浪了!小王还有一件私事,欲请大师帮手,还请大师成全。”
戚泽道:“王爷有甚吩咐,尽管说来,小僧定当尽力!”
镇北王道:“实不相瞒,小王的爱妃前些时日被五毒教高手所伤,种下蛊虫,每日饱受煎熬,小王遍请名手,也未见效,大师师承大菩提寺佛门正宗,还请慈悲为怀,救小王爱妃一救。”
苦根道人面色微变,忍不住插言道:“王爷,昨夜贫道弟子已将那棺材菌取来,不日便可合成丹药,将那蛊虫逼出,又何必劳烦大师?”
镇北王此言岂非是说他苦根无能,还要求助于戚泽?苦根老道立时打点精神,与世俗皇权更替相比,佛道的意气之争更为重要!
镇北王笑道:“哦?如此多谢道长了!不过小王以为,有高手为爱妃诊治,自是多多益善,不若请大师也瞧一瞧如何?对了,还未请问大师法号?”
戚泽澹澹说道:“小僧法号圆信,若是王爷不弃,小僧当愿尽力!”
镇北王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