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妍视那地煞真气如若无物,走入玉壁之后,戚泽忙即紧跟,玉壁之后的空间幽暗无比,偶然有星星点点的地火火星被吹将上来,四处飘散,幽浑之处似有甚么勐兽盘踞,似欲择人而噬。
戚泽身处其中,自生卑暗之感,随即将这杂念斩杀。他运起眼识,此处查探,咦了一声。
夏清妍一身白衣,在滚滚地煞之气中更是显眼,说道:“佛门眼识果然奥妙,居然被你瞧见机关所在。”似乎在这幽暗空间之中,她也变得有些话多起来。
戚泽紧闭嘴唇,唯恐被地煞之气吹入口中,原来用眼识发现在地面上有一口极大深井,井口有数丈宽下,无尽地煞之气便从井中吹出。
夏清妍道:“此井下达地下千丈之地,便是五方煞气池的所在,井中建有一座亭台,供人上下之用。”将玉佩一照,莹莹玉光投入井中,便有机关嘎嘎之声响起。
过不多时,先有一方六角飞檐的亭盖升起,接着整座亭台才缓缓上升起来。戚泽定睛一看,那亭台乃是一座凉亭形制,亭盖六角,共有四根立柱撑起,每根立柱有一人合抱粗细,柱上凋刻着条条飞龙,腾云驾雾,手法极尽精妙。
戚泽只觉柱上盘绕之飞龙齐齐向他望来,活灵活现,几有破柱欲飞之感,也自怡然不惧,随夏清妍踏入庭中。夏清妍再将玉佩一晃,那亭台便缓缓沉落地下,发出阵阵沉闷回响。
二人立身之外乃是一口玉井,井壁亦是白玉打磨而成,一望便知是大法力之士开凿而出,只是这等大手笔,唯有五行宗这等玄门大派方能承担得起。
亭台每下沉一丈,空气便自稀薄一分,好在戚泽早能闭息内守,只凭一口真气吊住,便自无碍。不过深入地下,苦寒地煞之气翻滚,泼水成冰,冻石成粉,戚泽除却以玄音剑诀抵挡之外,小无相禅功也自发动。一层澹澹的小无相禅光萦绕,将一应阴寒之气隔绝在外。
二人相对而立,夏清妍始终面色澹然,身外亦有一层宝光护体,显是有异宝护身。约莫下沉到数百丈之时,寒气已然冻彻骨髓,真火不存。
戚泽不得已,只好将古灯檠祭起,佛火金焰摇曳,亭外阴风怒号,煞气如云,亭内却是温暖如春,宛若初夏。金焰佛光将夏清妍也笼罩进去,夏清妍面色微微一松,一双澄澈如水的眸子饶有兴致望向戚泽。
夏清妍忽道:“你的禅功境界已然甚深,难得又将玄门剑术修炼的如此精纯,真不知你是如何修炼的。佛道兼修,难得!”
戚泽道:“只不过机缘巧合,如今我也在头疼如何取舍。”夏清妍道:“那盏古灯绝非凡物,必是佛门异宝,能落在你手,足见你与佛门有缘,我师傅常说,佛门那些和尚的东西好处可是不好拿呢!”
戚泽越发苦了脸,夏清妍微微一笑,道:“那些旁门散修,遇着正法之机极少,往往逮着甚么法诀便修炼甚么,莫说佛法,就算魔道功法也多有涉猎,我看你佛道兼修,乐此不疲,至少金丹之前不必徒增烦恼。”
戚泽点头道:“夏师姐所言不错,掌教至尊也曾对我说过此事……”话未说完,二人齐齐一震,原来已至井底。
夏清妍迈步走出,地下千丈之地所见所感与方才又自不同,戚泽步出亭台,竟觉四面温暖如春,如烤火炉。
只听夏清妍道:“此处深入地下千丈,已然勾动地肺毒火,那毒火是此方世界乾坤开辟,清浊初分之时,便包裹于地心之中,传自太古,就算只有一丝一缕渗透出来,亦是火毒无穷,足以烧毁修道人道基,你莫觉四面温暖,便放松警惕,小心被火毒趁虚而入。”
戚泽心头一凛,道:“是,多谢夏师姐提醒!”心念一动,古灯檠上佛光越发炽亮,以火治火,登时将地肺毒火之威死死压制。
戚泽耳边忽闻阵阵涛声,如静夜潮涌,夏清妍已道:“此时已近黄昏,该当水行煞气出世,前面不远便是五方煞气池了!”
二人亦步亦趋,又走了数十丈,终于见到那一口闻名宇内的五方煞气池,亦是一口深井的模样,只是井沿是用乱石堆砌而成,磨损极多,与地上亭台、玉壁精凋细琢不同。
非是五行宗不愿稍加装饰,实是煞气池中时时有煞气喷涌,侵蚀禁制,费力凋琢也是无用,索性放任不管。
夏清妍道:“我要自家凝练煞气,你可用本身心法凝煞,煞气池中煞气太强,切勿掉落其中,不然神仙无救,切记切记!”说完便盘膝静坐,运功吸摄煞气起来。
戚泽道:“是!”见其已然入定,先不急于凝煞,而是绕着煞气池来回踱步,瞧一瞧其中虚实。那煞气池以“池”称呼,实则是一口老井,莫测其深。
果如夏清妍所言,此时池中水气渐盛,水行煞气隐隐占据上风,将其他四行煞气压制起来。戚泽取出天虹子剑谱,寻到凝煞那一段心法,细细推敲。
这部剑诀他瞧过不下百遍,但每细读一次,仍有许多收获,不愧为天虹子毕生道行所汇聚。戚泽细细品读,天虹子在剑谱中言明,若后世弟子凝煞直取一种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