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况且,上官金虹是枭雄。”
枭雄,就意味他虽然爱自己的子女,但也可以很冷酷地对待他们。
方玉香的心拔凉拔凉的,她颤声道:“难道……难道这是真的……荆无命叛逃金钱帮,难道也只是一个幌子!”
方玉飞长叹了一口气,沉重地点了点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女儿孤身在外打拼,当爹的怎能不派人保护?不然,你听说过谁的手臂完全坏死之后还能救回来么?他提剑杀人可和受伤之前一点没有区别!”
这猜测简直对极了!
仔细想想吧!上官金虹对罗敷都干了什么!不仅送男人、还送了武功经验包、现在更是亲自下场打舆论战,这不是亲爹真说不过去!
方玉香不说话了,颓然瘫倒在椅子上。
方玉飞负手而立,面色却也很不好看……
华阳郡主、罗园主人、西方魔教要杀她、她却又是金钱帮帮主的私生女……她是谁、她究竟是谁,为什么她的身份如此之神秘、势力如此之大,他想杀她,是不是有点……不自量力。
其实要杀罗敷的,乃是西方魔教的三护法——岁寒三友。
他们三人为什么要杀她,方玉飞根本就不知道,但方玉飞太想要罗刹牌了,岁寒三友把半块罗刹牌交给“飞天玉虎”作为诚意……待到罗敷死后,再拿另外半块。
方玉飞知道那三条老狐狸不怀好意、必有后招,但正如他之前所说,天底下没人知道飞天玉虎就是他,连岁寒三友都没看透他的身份。
他本以为杀罗敷不会那么难,可谁知道她的身份居然一层套一层、一层套一层,这身份套得简直比他的马甲还多!可以媲美昔日死在她剑下的公孙大娘!
再一想自己发出去的那封非常欠揍的挑衅信……以及罗敷那个不知所谓、但又令人隐隐感觉到杀气的回答,方玉飞一时觉得腿有点软。
毕竟,他的武功在江湖上可以算一流,但绝算不上超一流……
没事的,没事的——方玉飞在心里对自己说,他的身份隐藏的很完美,谁也
() 不晓得飞天玉虎就是他,罗敷的仇是要记在飞天玉虎名下的,和他方玉飞有什么关系!
……他在暗,罗敷在明,一明一暗,优势明明在我嘛!
这么一想,方玉飞顺气多了。
他只心道:罗敷啊罗敷,你怎么还不死?你快点死吧……快点死吧……咱们的仇恨既然已经结下,那可就是不死不休了……我必须得尽快再想个好法子出来……
方玉飞喝了杯水、定了定神,打算先离开银钩赌坊……他深吸了一口气,负着双手,与方玉香一起,离开了密室。
一离开密室,他脸上那种颓然、凶狠与虚弱并存的神色就不见了,转而带上了一种愉悦的微笑,他身上那件银缎子的衣裳在灯火之下闪出银线所勾出的鹞子纹样来,令他瞧上去十分人模狗样。
门口的银钩又一次与门楣相撞,发出响声。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一个人缓缓走了进来。
这是个黑衣的冷酷男人,精壮如豹子一般、眼眸却碧绿如狼,冷得可怕、也尖锐得可怕。他一进来,就好似北风忽然卷入,那冷酷的眸光四下一扫,呼卢喝雉的人们忽然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一点红……这是中原第一杀手一点红!
亲娘啊,是什么晦气的风把这种人吹到这里来了!
中原一点红双手抱剑,立在门口,冷冷道:“我家郡主要来玩一把,谁来陪她?”
郡主?
华阳郡主?
罗……罗大姑娘?
……可是大哥你这语气听起来是要杀人啊!
众人正面面相觑之间,门外却忽然传来了“叮咛”一声轻响。
一点红的脸色立刻柔和了几分,顺手撩开门帘,低声道:“小心,莫碰上这该死的银钩。”
有人轻笑道:“我比你矮这么多,怎么会碰上上面挂着的银钩嘛!”
罗敷负着双手、信步走了进来。
——头戴紫金明珠冠、身着大红金箭衣、足踏青缎红底小朝靴、腰系五彩长穗丝绦,金抹额之下,一颗红宝石珠子在她的眉心轻轻摇曳,好似一颗殷红胭脂观音痣。
她身上穿着极为合身、极为精致的男装,好似个世家大族出来的富贵风流公子哥儿,但眼波含翠、口角鲜妍,艳光四射,一进门来,就连金碧辉煌的银钩赌坊也在敌不过她此刻的妩媚容光。
有人的骰子掉地上了,感觉自己的眼睛像是被鱼钩勾住一样追着她跑。
这当然就是一点红口中的“他家郡主”罗敷罗大姑娘,她不仅生得美丽、穿得讲究,排场也奇大无比。
十二个黑衣剑客已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堵住了赌坊内所有可供出入的门,前任金钱帮第一杀手荆无命和名动江湖的飞剑客跟在她后面,一左一右立着,互相之间连眼神都欠奉,这神色叫人忍不住心道:难道飞剑客也成了她的群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