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没别的意思?这已经是要翻天的意思了好么?
“程新?!”看清了拉住自己的人,朱杜继愣了一下。
叫程新的男人中等身材中等样貌,看起来毫不起眼,脸上的笑也是很寻常的笑:
“是啊朱哥,咱俩上次见还是元旦聚餐的时候。”
看见程新,再看向“余笑”的时候,朱杜继当然想到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一瞬间,他那双憨厚的眼睛里几乎是淬了毒的。
能让“余笑”见血封喉的毒。
“不是,程新,你跟我说,你们现在是什么意思?我是怎么得罪了牛姐了么?”
“没有没有……就是吧,牛姐觉得这段时间咱们这个工作室也没什么起色,她打算再找个合伙人来入股,人选据说也定下了,但是朱哥你也知道,牛姐订的规矩大,她不让我们问,我也不敢打听。”
程新拉着朱杜继坐在会客的沙发上,这时,“余笑”站起来,给他的面前放了一杯水。
看着这杯水,朱杜继很不自在。
他让“余笑”给他倒过不少次水,他还挺享受在这里被人“伺候”的,可这次别人主动给他倒的水,却像是泼在了他的头上。
“找什么人入伙?我也是股东,我怎么没听见消息?”他有些慌。
褚年笑了,看程新一眼,他对朱杜继一字一句地说:
“不着急,牛姐说了,这是第二步,第一步,咱们得先把账对出来。”
不去看余笑,朱杜继转头看程新,视线又看见了程新旁边沙发上坐着的一男一女。
刚刚余笑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都没注意到那两个人。
“这是启新会计师事务所的两位会计,请他们出来,牛姐也是花了大价钱。哦,忘了跟朱——老师说了,我现在手续已经办好了,还是咱工作室的人。”
褚年知道自己现在说话的样子有多么的小人得志,可他完全忍不住,他这辈子顺风顺水三十年,成了个女人之后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家里的委屈是他亲妈给的,他心有顾忌,可在这个小小的破作坊似的设计室里,他也受尽了屈辱,他凭什么不能找回来?
朱杜继抬眼死盯了他一眼,掏出手机就给牛姐打电话,很快电话被接了起来。
褚年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可他看见了朱杜继的脸越来越黑。
他心里也越来越爽,一面爽,一面觉得自己跟这样的货色计较真是没意思透了,没关系,最重要的是爽。
“嘭!”朱杜继以大吨位身材不应有的敏捷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他的手抓住了“余笑”的肩膀。
“就是你!就是你出卖我!简直不要脸了!你挺着个肚子来我这碰瓷,我把你赶走了你转头就要去牛蓉蓉面前搬弄是非!我怎么没早看出来你是这么个货色?我……”
程新来之前被牛姐特意叮嘱过要照顾好怀孕的余笑,见状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要把朱杜继的手掰开。
褚年没想到朱杜继居然会动手,他已经不是那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等闲没人敢招惹的男人了,瘦弱的身板儿在男人的掌下像是个随时会被拆散的纸船。
“你放开!她肚子里有孩子!”
一直没有说话的韩大姐在这时突然冲过来,她用整个身子护住了褚年的后背,手指狠狠地挠在了朱杜继的手背上。
随着一声痛嚎,褚年终于被解救了出来,他下意识地抱紧自己的肚子,看着再次越过程新要抓自己的朱杜继,他张了张嘴。
“哇——!”
他把今天早上的早餐食谱精准展示在了朱杜继的身上。
自己谋划了很久的“翻盘”最终成了一场闹剧,褚年又吐出了一点胃液,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韩大姐的手臂。
“大姐!大姐我肚子疼!”
韩大姐反手抓住他冰凉的手,急忙忙地喊道:
“赶紧打120!你们折腾出人命了谁赔得起?”
甚至来不及叫120,韩大姐和那个女会计扶着,程新在前面领着,他们直接开车去了医院。
去医院的路上,褚年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跟余笑说他一定能生下这个孩子,是不是,太自信了一点?
“没事儿啊余笑,孩子一定没事儿,你别瞎想啊,我跟你讲,大姐怀过四个生过两个,什么情况没遇到过,你这都是小事儿,啊!”
韩大姐坐在车后座上半搂着“她”,看着那张比刚才更苍白的脸,想尽一切办法安慰着。
事实证明,韩大姐说的是对的。
从医院急诊转到妇产科,医生们的观点是一致的,褚年的疼痛属于神经性疼痛,并不是先兆流产的症状。
幸好没事儿,韩大姐一瘸一拐地扶着褚年,她之前为了从朱杜继的手里把他救出来,脚不知道被谁踩了多少下,刚刚脱鞋一看,脚背都青了。
“你坐这儿休息会儿,给你老公打个电话吧?这孩子都吓坏了。”
拿着手机,褚年真的想给余笑打个电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更怕自己一听见余笑的声音就哭出来。
突然,他的电话响了。
“余笑,你又去你朱师兄那里闹什么?你不要以为你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