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平安不是那等人。”武媚有些不解,“那怕是对一个普通人他也不会倨傲跋扈,陛下遣人召唤何等的要紧,他竟然不来,究竟是要什么东西?”
李治说道:“他跋扈在前,若是此事不好,李义府等人鼓噪时,朕亦不能高举轻放。”
武媚握拳,“平安不是不懂事之人。”
皇帝看了她的双拳一眼。
……
贾平安就在林子外面。
王老二缺了一只手没法爬树,贾平安只能施展自己的手艺……
站在树上,目光所致全是草木,看不到阿福的影子。
但贾平安相信阿福就在里面。
此刻是上午。
“阿福今日吃什么?”
贾平安在想那只熊猫跑到这里的缘由。
想来想去唯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从终南山上跑下来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远方的终南山若隐若现。
此刻的西北不是后世连狼都没有的时代,野兽很多,到处都是绿色。
一骑远来。
“国公!”
来的是包东。
“使者出来了。”
娘的!
贾平安有些头痛,“为何不能晚些?”
包东苦笑,“说是使者迫不及待,恨不能大唐马上发兵。”
“让他来这里。”
贾平安回身盯着林子,总是觉得自己听到了阿福的喊声。
包东眨巴着眼睛,“国公,那是使者。”
贾平安不耐烦的道:“使者怎么了?那是吐谷浑,不是大唐!”
外藩的事儿关我屁事!
包东看了王老二一眼,低声道:“国公,据闻……皇后震怒!”
贾平安恍惚了一下,“让他来吧。”
至于回去挨抽再说。
包东叹息一声,策马回去。
他一路策马回到了大路上,前方来了数十骑。
雷洪控马疾驰过来,近前问道:“国公呢?”
包东苦笑,“国公就守在那片林子外面,让使者去那里。”
雷洪回身看了一眼,“使者出城时就有些生气,再让他过去……要命的是,你看看,国公的家人都在边上。”
包东看了一眼宿营地,“不管了。”
使者来了,板着脸道:“赵国公何在?”
包东说道:“国公在对面等贵使。”
使者深吸一口气,“如此怠慢吐谷浑……”
包东说道:“还请过去。”
使者冷着脸,随行有鸿胪寺和礼部的官员,此刻都苦着脸。
一个官员揪住了包东,“赵国公在那边作甚?”
包东说道:“不知。”
官员叹道:“使者来了长安,主事之人却在荒野中说是等候,谁信?”
包东嘴硬,“反正我信了。”
一行人过去,就见营地外一个女孩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远方。
小溪上有一座木桥,一行人过去后,就有两骑出现。
“是百骑的人。”
两个百骑策马在侧面。
继续往前。
绕过几个小丘,前方一片密林的外面有两顶帐篷。
帐篷外烧着篝火,上面架着锅。
一个男子在锅里搅和,另一个男子在边上盯着林子。
使者下马上前,冲着看林子的男子拱手,“见过赵国公。此次我来奉命来长安,堪称是十万火急,可陛下却令我来见国公……国公此刻可有闲暇?”
看林子的男子回身,使者发现他断了一只手。
不是贾平安。
使者回身。
在做饭的贾平安抬眸,淡淡的道:“贵使远来是客,坐。”
使者不由自主的坐下了。
天气有些热,坐在火堆边难受之极。
“可汗让你来作甚?”
贾平安把勺子放下问道。
使者说道:“吐蕃不断侵袭吐谷浑,最近之处逼近了树敦城。可汗正在召集人马防备,可吐蕃蓄势多年,就怕一朝全冲着吐谷浑倾泻,可汗令我来请大唐出兵。”
鸿胪寺的官员颔首,“确是如此。”
贾平安看了一眼锅里的稀粥,问道:“吐蕃侵袭吐谷浑?死伤多少?”
使者脱口而出,“上千人!”
贾平安看了他一眼,“莫要信口开河。”
使者起身道:“此事吐谷浑尽人皆知。”
贾平安退后一步,“我若是想让一件事尽人皆知只需半日。”
使者脸都红了,“国公这是要羞辱吐谷浑吗?”
“郎君。”
王老二递上手巾,贾平安接过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吐蕃以前为何不断攻打吐谷浑?皆因吐谷浑地形重要,能威胁大唐。其次便是吐谷浑有人口钱粮牛羊,打下来便是一块丰腴的地盘。”
使者冷笑。
包东突然按着刀柄喝道:“这是赵国公,谁给你的勇气冲着国公冷笑!”
鸿胪寺的官员也冷着脸,“贵使要知礼。”
使者心中一凛,行礼道:“我失礼了。”
贾平安说道:“我也习惯了。”
雷洪看到使者连脖子都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