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
“是苦实。”
医者摇头晃脑的道:“苦实剧毒,但凡吃几粒就能毒死人。这酒水里……老夫看看。”
他挽起袖子,径直伸手进去摸。
你就不怕被毒死?
众人不禁恶寒。
医者在坛子底摸了一阵子,再拿出来,摊开手,手心中有些渣滓。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就是苦实。”
……
“是苦实毒死的人。”
贾平安第一时间获知了消息。
“苦实是什么玩意?”
“给郎君弄些来。”
晚些贾平安见到了。
“这特娘的不就是马钱子吗?”
这玩意儿剧毒,但也是一味药材。
“苏能难逃一死。”
狄仁杰沉声道:“毒死一人,另一人还不知死活,要紧的是……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最近喝酒的人都少了许多。”
贾平安摇头,“苏能吃多了去下毒?”
“会不会是酿酒那家下的毒?”
“那家人已经被拿下了,都在喊冤。”
贾平安随即去了后院。
苏荷眼睛红红的在发呆。
兜兜也不敢招惹自家老娘了,很是乖巧的在边上带弟弟。
“夫君!”
见到贾平安进来,苏荷精神一振,“可是寻到了大兄无辜的证据?”
你以为我是福尔摩斯?
贾平安摇头,就在苏荷失望时,他说道:“此事我断定不是舅兄所为。”
苏荷笃定的道:“定然是酿酒那家人干的!”
“还得看。”
贾平安见她短短时间内就憔悴了许多,就说道:“那家人也没有下毒的动机,而且若是要下毒,为何只在一坛酒水中?”
苏荷吸吸鼻子,“兴许是想蒙混过关。”
“不可能!”贾平安虽然知晓残忍,但还是要打断她的妄想,“苦实乃是剧毒之物,下毒之人应当知晓会造成什么后果。所以那人定然是做好了有人被毒死的准备……甚至是被毒死多人。”
后世不时能听到有人喝自己泡的药酒把自己毒死了。
“关键是动机。”
贾平安分析道:“任何人下毒都得有动机,被下毒那人定然是他的对头才行。如今他们已经去查了。”
或是想无差别报复社会,但嫌疑人中并无这等人。
“大兄!”
苏荷真的伤心了。
所谓不离去就不知道他的好,在绝望中才能觉察一个人对自己的重要。
“我去看看。”
贾平安让卫无双照看苏荷,自己去了万年县。
“那坛子酒就在这。”
卫英带着他去了一个房间里,里面一大坛子酒水。
贾平安看了一眼,问道:“是下了苦实还是粉末?”
“末最多。”
卫英觉得这事儿很难翻盘,“被毒死的黄举家中也有些势力,先前已经来了万年县,放话说若是谁敢枉法,哪怕是撞死在皇城前黄家也不肯善罢甘休。”
“这说的是万年县吧。”
贾平安的话让卫英忍不住别过脸去。
“黄家说的就是你。”
“纯属臆测!”贾师傅很是义正辞严的道:“此事当秉公执法。”
我不会去走后门的!
卫英欣慰的道:“你果然是越发的稳重了。”
我何时不稳重?
“不过丈人好歹看顾些,别让他在狱中受苦。”
卫英:“……”
王福畴也来了。
“此事老夫以为还是要早做打算。”
王福畴很诚恳,但主意很馊,“不行就去寻了皇后,恳请陛下赦免。”
都死了一个,你觉着我的脸有那么大?
难怪此人没法在宦途再进一步,就冲着这个主意……他不升官还能快活些。
但想到王勃的性子,贾平安就觉得老王家没落不是没有道理。
王福畴就是一个喜欢读书的文人,这等人让他去琢磨书本最好,做官是害人害己。
而王勃轻浮、喜欢装比的性子让他在官场上处处碰壁,被毒打多次后依旧不醒悟,最终害惨了王福畴,也把自己弄死了。
如今王勃就在贾家,每日和狄仁杰斗嘴不休,经常把贾平安拉去当仲裁。别的话题还好说,一说到儒学贾平安就装新学大佬……咱不屑于谈及儒学。
要说装比,贾师傅从不觉得有谁能超越自己。
卫英干咳一声,“说苏能下毒老夫觉着不妥当,他下毒得有缘由吧,不良人已经查了些事出来,苏能早些年是恶少,带着一帮人在长安呼啸而过……可后来就改邪归正了,贩酒,成亲生子,渐渐就远离了那些人。”
“这样的人……他为何要往酒水里下毒?”卫英觉得此事疑点重重,“而且黄举和苏能素不相识,他为何要下毒?”
王福畴说道:“会不会是那家酒楼和苏能有仇?”
卫英摇头,这位老吏但凡想弄什么消息,比王福畴更靠谱,“那是苏能的衣食父母,往日钱财往来并无差错,也不曾喝骂动手,为何要下毒?”
“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