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综回身,就看到贾平安站在夜色中,伸手掩嘴打着哈欠,很是惬意的模样。
他压根就不紧张。
疏勒身处吐蕃和突厥的夹击之中,韩综早已习惯了各种焦虑……
那个妇人铺好了床铺,缓缓回身。
她低着头,修长的脖颈下,能看到饱满。
她颤抖着,伸手一拉衣带。
袍子无声滑落,一具白生生的身体在灯火中微微发光。
她呼吸急促,娇嫩的声音在打颤,“贾郡公……请歇息了吧。”
说着她就爬上床去。
贾平安就在门内看着她爬上去,随后走了过来。
妇人听着脚步声,身体泛红,颤抖着……
“奴……请贾郡公怜惜。”
她仰着身体,闭上了眼睛。
“下来!”
什么?
妇人睁开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贾平安。
……
山得乌没有睡觉,和漫德在饮酒。
烛光摇曳,二人的脸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晰。
“这是本地的葡萄酿。”漫德举杯一口喝了,皱眉道:“有些发酸。”
山得乌也喝了杯中酒,皱眉道:“就是果酒。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大唐的酒水……那些该死的走私商人带回来了不少,在寒冷的冬日喝一口大唐的酒水,浑身上下都是暖洋洋的。”
“走私商还是有好处的。”漫德缓缓给自己倒酒,淅淅沥沥的声音中,他的声音有些模糊,“我们的人也混了进去,每年都能打探到不少消息。”
“是啊!”山得乌拈起一块肉干缓缓咀嚼着,强壮的咀嚼肌让他吃肉干压根就不费劲,“若是没有这些好处,当全数斩杀了。”
“时辰差不多了。”漫德看着外面的夜空,“我有些心悸。”
大门外突然有人低声道:“开门。”
昨日才将上了油的大门悄无声息的开了,一个男子闪进来,脚下轻盈的到了房间里。
山得乌深吸一口气,面色红润的道:“那人可是死了?”
漫德放下酒壶,心情激荡不已,“这是一个必杀之局,他如何能逃脱?”
干掉贾平安,整个西域的局面就活了。唐军的士气将会被重创,而吐蕃人和突厥人将会士气高涨。
此起彼伏之下,西域将会成为三国的沙场。
来人低下头,“失败了。”
山得乌的身体猛的一颤,整张脸不知是因为喝酒的缘故,还是愤怒的缘故,一下就涨红了。他压低了嗓门喝问,“为何失败?难道是他们失手了?”
漫德闭眼想了一下,“那是我们最出色的神箭手,就算是刀枪临身他们的手也会稳如磐石,不可能失手!”
来人跪下,双手握拳捶打了一下地面,“唐军竟然有了防备,贾平安的周围密布盾牌,可他们依旧寻到了缝隙,一箭射中了贾平安的胸口……”
“那为何……”
漫德笑道:“为何说失败了?”
山得乌呼出一口郁气,“这是紧张的吧,给他一杯大唐的美酒缓缓。”
来人抬头,眼中全是悲愤,“可那贾平安竟然在衣裳里披甲了,那一箭并未起作用。”
呯!
酒杯落下。
“他竟然谨慎如此?”漫德低骂道:‘我从未见过这等怕死之人。’
山得乌呼吸急促,“那二人如何了?”
“贾平安早就在周围布下了圈套,有人长啸之后,他们甚至出动了骑兵追杀,最后活擒……刚才在拷打。”
来人面色微变,“都交代了。”
山得乌起身,“马上走。”
漫德起身,“可要通知突厥人?”
山得乌点头,“派人去阿卜芒的住所,告诉他赶紧换地方。”,他看着漫德,“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漫德你去一趟,一路小心些。”
十余人悄然出去。
漫德带着一人缓缓贴着墙根走……
前方就是阿卜芒的住所,漫德刚想走过路口,脚步声传来,他急忙和同伴藏在了后面。
一队疏勒军士出现在路口,有人说太累了,就地休息。
他们就坐在路口边上,有人喝水,有人弄了干饼子来啃。
漫德摆摆手,示意再等等。
可这群军士竟然……他们竟然靠着墙睡了。
鼾声大作啊!
这一睡少说得一个时辰。
贾平安已经得知了他们的住所,此刻军队应当正在赶来的路上。
再不走……
同伴在摆手,眼中有焦急之色。
再不走就不用走了。
马蹄声传来,在安静的夜里很是清晰。
走!
漫德回身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阿卜芒也听到了马蹄声,他毫不犹豫的令同伴往边上跑,自己却从侧面翻墙溜了。
一队骑兵出现在了大门外,胡密喝道:“破门,反抗者……全数杀了。”
呯!
大门被撞开,唐军蜂拥而入。
阿卜芒在巷子里狂奔。
身后传来了惨叫声,接连不断。
“弃刀跪地不杀!”
唐军吼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