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来人,给太子擦汗换一身衣裳。五郎也跟着去。”
晚些母子来到了皇帝那里。
李治只是看了一眼,问道:“太子可是刚去踢球了?”
“是。”李弘笑道:“阿耶不知,这跑着跑着的,我就觉得浑身舒服,吃得多,睡得香。”
李治和武媚相视一笑。
“阿耶,何时能坐船?”
李弘注定要失望了……当看到了那两艘小的可怜的船时,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
郁闷了!
后宫的水池不小,而且有好几个。
两艘船丢进池子里,黄晚说道:“要些木板和厚布,另外,要些人来操弄。”
等了一会儿后,百余身强体壮的内侍出现了,木板堆积了老高,厚布来了一大堆……
“用不着这么多吧……也好。”
随即开始了。
无数木板在奋力搅动木船周围的水。
波浪更大了。
一群内侍在奋力闪动厚布,狂风大作啊!
“陛下,这两艘船一艘乃是原先的平底船,一艘乃是贾郡公弄的尖底船,就是左边那艘。”
“朕看到了。”
李治第一次觉得技术官僚的麻烦:朕不是傻子,那船一出现就知晓什么是尖底船了。
“看看……哦!”
黄晚兴奋的手舞足蹈,“要翻了,要翻船了!”
平底船不负众望的翻船了。
尖底船还在顽强的抗争着。
“多弄些风浪。”
王忠良觉得这就是个娱乐项目,看看……刚才翻船的时候帝后笑的多开心啊!太子更是欢喜的手舞足蹈……
“加把力!”
风浪越发的大了。
可尖底船随便你怎么弄就是不翻船。
呯!
一个内侍手滑了,木板撞过去,尖底船的侧面被重重的撞击,随即侧倒了差不多九十度。
“翻船了!”
帝后的笑容消失了,太子一脸遗憾。
那内侍知晓自己犯了错,刚想请罪……
“它又起来了!”
那艘尖底船就像是一个顽强的勇士,竟然翻了回来。
李治不禁叹道:“朕仿佛看到了一位勇士,哪怕是被打倒在地,哪怕前方无数敌人,他依旧能爬起来,悍不畏死的继续冲杀……这船……好!朕看就叫做虎贲。”
虎贲船?
黄晚赞道:“这个名字好,定然能鼓舞水军将士们奋勇杀敌。”
李治颔首看了武媚一眼……朕就知道,朕就知道……
武媚笑道:“平安果然是多才多艺,竟然连船都能造,臣妾想……要不让他去工部做个……”
“咳咳!”
早有准备的李治打断了她的话,“阎立本乃是大匠,家学渊博,做的不错。”
这个悍妇竟然想让贾平安去做工部尚书……
李治低声道:“让阎立本让位会伤了臣子的心。”
是啊!我倒是忘记了这一茬……武媚看了他一眼,“臣妾只是想让平安去工部做个侍郎。”
男女之间相处第一条:女人永远都是有道理的。若是有不同看法,请参照这一条。
黄晚突然有些扭捏,“陛下,臣先前说的那事……”
“工部要学生之事?”
李治不解,“工部为何要算学的学生?”
算学的学生计算了得,户部最为喜欢,可工部为何也要学生?
黄晚叹道:“陛下,臣以前不知新学如此了得,今日臣去了算学,随便问了一个学生关于造船之事,那学生侃侃而谈,让臣……欢喜之极。”
他眼眶微红,“陛下,户部历来都要靠工匠,可那些儒学出来做官的哪会什么工匠之事?只是靠着那些工匠师徒传承罢了。如此谈何更进一步?可新学里竟然有许多关于营造的学问,臣远远不及……这样的学生,工部定然要了!”
李治心中一动。
新学竟然还有营造的学问?
朕……怕是疏忽了。
想着自己任由着贾平安在算学里折腾……李治后悔了。
“陛下,新学……不可放任啊!”
黄晚敏锐的发现了新学处于果奔状态,爷爷不亲,姥姥不爱,但这样的新学却在酝酿着一些什么……
“臣看着那些学生的目光,陛下,他们太自信了,自信的……看着外人竟然都有些轻蔑之意。他们为何自信?臣在路上想过了,唯有一种可能,那些学生那自己和国子监的学生、和外面的人做了比较,他们发现自己学的新学完胜那些学问!”
——陛下,赶紧把新学纳入管理吧,否则麻烦会很大。
这和李治刚才想的正好契合。
他看了黄晚一眼,“黄卿的忠心朕知晓了。”
“学生……陛下,工部的学生。”黄晚眼巴巴的看着他。
李治笑道:“如今朕也没办法,你得去问贾平安,他若是答应了你还得去和户部争斗……”
定然是一出好戏。
黄晚随即告退。
李治和武媚缓缓走在宫中。
“媚娘,新学中竟然有许多朕和大唐急需的学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