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静一进来就看到了夏静,那一刻她恨不能弄死这个弄权的狗内侍。
可她却冲着夏静微微一笑。
随后开始禀告。
“费奎贪腐?”
李治重新拿起奏疏看了一眼。
奏疏上费奎很是客观的描述了自家昨夜被百骑突入的情况,惶然之情溢于言表。
可现在明静却说费奎贪腐?
“费奎说,百骑闯入了费家,掘地三尺,一无所获……”
夏静的嘴角微微翘起,细长的眼中多了讥诮之色
明静看了夏静一眼。
——羞于你同静!
“奴婢接到了费奎贪腐的线索,武阳侯近日事多,此事就交给了奴婢……”
事情的起因一定要交代清楚,否则就是贾平安为她抬轿子。
“奴婢昨日得到了消息,那费奎察觉到了百骑的追查,奴婢就带着人在费家外围蹲守,半夜费家突然起火,奴婢当即带人破门而入,见到费奎在烧纸。”
王忠良说道:“费奎说是写了悼念亡父的文章焚烧。”
“奴婢带人闯入时,那些纸已然化为灰烬。费奎暴跳如雷,说百骑污蔑。奴婢晚些带人去了东市。费奎的妻弟在东市做生意,百骑早有判断其中有情弊。等开市时,奴婢带着人进去,拿获账簿,上面的进货……”
明静看了夏静一眼,心想老狗你来啊!
来,攻击我试试?
她此刻格外的兴奋,恨不能夏静站出来和自己辩驳。
夏静却只是微笑。
这个女人在胡搅蛮缠吧!
她想激怒咱,咱若是出头,就会被她拖下水。
女人!
夏静冷笑。
明静见他不出来,倍感遗憾,“奴婢发现账簿上进的麦粉皆是最便宜的那种,可仓库里的麦粉全是最好的那等……”
偷梁换柱!
李治的脑海里有个念头,“费奎管着右卫食料……”
“陛下英明!”
贾平安说赞美要衷心,为了百骑贷明静苦练过表情,此刻她由衷的赞美着,“费奎妻弟卖的饼都是上好麦粉制成,可价钱却不贵,于是食客趋之若鹜,三年来,生意好的不行。可那些上好的麦粉从何而来?奴婢询问,得知乃是费奎伙同人在麦粉运送途中调换成最差的那等,随即差的麦粉送到了右卫,好的送到了费奎妻弟那里……”
李治勃然大怒,“费奎该死!”
军队就是大唐的根基,所以军需供给尽可能的最好,可竟然有人调换军粮……
不死何为?
“陛下,百骑先是得知右卫有军士发牢骚,说是吃的饼太差,有许多莫名其妙的东西在里面。随即发现费奎花钱大手大脚……”
完美!
明静站在那里,看了夏静一眼。
明静立功了。
皇帝当即赏赐五万钱。
接着就是雷霆大怒。
“拿了费奎!”
接下来就是拷打审讯,右卫有人要倒霉了。
而百骑能通过将士们的牢骚发现了右卫的不妥,可见敏锐,责任心杠杠的。
众人告退。
明静在前方脚步很快。
“明静!”
明静回身,“夏内侍有事?”
这条老狗位高权重,她惹不起。
夏静微笑道:“有人曾和咱说过,你去年丢了东西,寻了半月都没寻到。后来发现那东西就在自己的屋子里。今年你却抽丝剥茧,轻松查到了费奎的贪腐,你这是突然聪明了?”
这条老狗果然狡猾!
怎么回答?
作为内侍,能去百骑监督就是上了一个台阶,算是小头目。
明静本是宫女,后来进了道观。却也是有任务。后来机缘巧合进了百骑,由此走上了买买买的不归路。
“我没有根基。”明静很坦然的道:“我也没想过做什么,就是想……能不能让我好好的活着,行不行?你要百骑的监督之位,其实……其实你不知道,那个职位不适合你的人。若是你能要了去,我也没话说。”
她服软了。
坦然的服软。
“夏内侍,我惹不起你,只能离你远远的。”明静拱手,“还请放我一马。”
明静在宫中就像是一个小透明,白日去百骑,下午回来,一人蹲屋里不知道干啥,不时能听到有得意的笑声传出来。
这样一个人自然不是什么威胁,也无法入了夏静的眼。
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随着百骑的分量越来越重,明静被夸赞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在不少人的眼中,百骑如今就是个立功的好地方。夏静出手,不是为明静,而是为了功劳。
他冷冷的道:“聪明些就赶紧告病。不聪明的……好自为之。”
我都低头如此了啊!
明静咬牙切齿,真想抓烂这条老狗的脸!
可她不能。
若是以往的话,她会选择顺从,装病从百骑离开。
可在外面待久了,她看着深宫中的一切都厌恶。
“夏内侍,你莫要逼我。”
明静很认真的说道。
“你竟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