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去!”
李治满头黑线,“什么看门狗?”
李敬业很实诚的道:“陛下,他们以前说百骑和千牛卫是左右看门狗……诸军是长安看门狗,臣宁愿去做文官。遇到厮杀了再出征。”
你想得真美!
王忠良撇撇嘴,觉得皇帝该呵斥此人一番。
李治却想到了李勣。
这莫非就是李勣的谋划?
他是大唐在李靖之后的第一名将,若是孙儿再在军中一呼百应,那就危险了。
如此李勣就想让他走文路,这样稳妥传下去。
果然是李勣,这老谋深算的路数……
“如此,朕知晓了。”
李治觉得这样也是君臣互相保全之意,很是满意。
李敬业随即告退。
他一步三回头,换做是别人早就被呵斥了,可李治却含笑道:“你还有何话?只管说来。”
这等待遇可少见,王忠良都有些羡慕。
李敬业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陛下,肾阴虚要治!”
……
清晨,李勣起床,随后就是操练。
虽然执掌尚书省,但李勣知晓遇到倾国大战时,自己依旧会领军征战,所以从不懈怠。
洗漱,随后吃早饭。
李尧站在边上,等他吃完后叫人来收拾,陪着他一起出去。
“敬业昨夜轮值,给他多准备些吃的,不过肉不可太多,否则睡下了不好克化。”
“是。”
晚些打鼓,李勣出了家门,上马而去。
进了皇城后,李勣缓缓步行,遇到有人行礼就微微颔首。
到了他这个地步,实际上已经接近位极人臣了。但长孙无忌前车之鉴,李靖的完美撤身都让他有了计较。
越是这等时候就越不能得意,但也不能太低调。
得意就会忘形,会跋扈,迟早就是长孙无忌第二。
和帝王成为对手……
李勣的眼中多了讥讽之色。
想想魏征,死后都不得安宁,子孙被牵连。你长孙无忌带着一伙人压制的皇帝和你外甥似的,还想着以后能有好结果……
这不是痴心妄想吗?
但低调也不能。
你一个大唐名将,兼职宰相的臣子,你玩低调只会让人觉得你城府深,所谋甚深。
做人,不能偏!
他微微一笑,眼神温润。
进了值房,他先叫人去煮茶,自己安坐。
“阿翁!”
听到这个喊声,他不禁笑了起来,然后板着脸。
门被推开,李敬业毛扎扎的进来,行礼后说道:“阿翁,我饿的厉害。”
李勣摸出了一个油纸包。
李敬业接过打开,“是胡饼?”
他狼吞虎咽的吃着,外面小吏来送茶水,李勣指指孙儿,小吏含笑把茶水送过去。
一口老汤‘茶’,一口胡饼,就像是后世喝着胡辣汤,吃着牛肉盒子般的美味。
吃完之后,李敬业显然没饱,李勣说道:“家里有,你晚些自己回家吃。”
李敬业点头,刚准备回去,李勣叫住了他,“为何让你值夜?”
李敬业大大咧咧的道:“说是宫中闹鬼。”
这不是拿我孙儿来冒险吗?
李勣的眼猛地一眯,“可遇到事了?”
“遇到了,那东西鬼鬼祟祟的叫唤,还飘来飘去的,可屁股甩的太假,我一拳就把他打晕了,原来是个偷东西的内侍,吓唬人之后就把东西藏在外面,说是外面有人接应……”
李勣松了一口气。
“后来陛下还见了我。”
李勣心中一凛,接着就想到了些什么。
这是皇帝想看看敬业的胆略吧,顺带给老夫示好。
“说了什么?”
“陛下夸赞了我,还问我可想去长安诸军。”
李勣心中一颤,后悔了。
他觉着李敬业距离被提拔还早,就想着让他在千牛卫厮混几年再说。可没想到皇帝竟然生出了提拔的心思。
若是进了军中……
李家不能再出现第二个大唐名将了。
太危险!
李勣后悔没早点叮嘱孙儿此事。
“你是如何回答的?”
李敬业说道:“外面那些人说长安诸军都是看门狗,千牛卫也是,进去后就整日操练戍守长安,几年难得一次出征的机会……不如去做文官。”
我的好孙儿啊!
这莫非就是憨人有憨福?
李勣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老李家后续有人的幸福感啊!
但他还得问问孙儿的志向,“你为何想做文官?”
李敬业看了他一眼,那种你怎么不懂我的眼神,“阿翁,长安才有胡女甩屁股……”
砰砰砰砰砰砰!
外面路过的官吏摇摇头。
“多半是李敬业又被毒打了。”
“说,后来陛下和你说了什么?”
“陛下没说什么……就是……阿翁,你还记得那什么肾阴虚吗?”
李勣觉得不妙。
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