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外人来人往。
长孙润缓缓地走到了宫门侧面,他犹豫了一下,可长孙无忌的长久积威让他不敢退避,只能站在了边上。
低头……
长孙家族的男儿是不可能低头的。
哪怕脸上的巴掌印是如此的明显。
“这不是长孙润吗?谁打的他?”
“啧啧!这脸上的巴掌印看着可真狠。”
刚开始大伙儿都以为他是在这里等人,可一刻钟过后,有人嘀咕道:“等人也不至于吧?谁敢让长孙润等这般久?”
“莫非……”
示众这个词在众人的脑海里转悠。
“武阳伯,长孙润在宫外站了许久,脸都被人打肿了。”
我去!
长孙无忌够果断啊!
长孙润让皇帝没脸,还洋洋得意。可长孙无忌不蠢,于是把儿子抽的鼻青脸肿的,再让他去宫外站着示众。
雉奴,你表兄得罪了你,我为你出气了。
这手法很亲戚,也很君臣。
“不愧是长孙无忌。”
但凡是父亲,谁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去出丑?
这个老鬼,果然够果断,也够隐忍。
明静在纠结。
“那首饰果真是漂亮,可我钱却不够。”
明静很纠结,单手托着下巴,缓缓看向百骑之耻。
程达一脸正色,“我家中有妻儿,钱粮都不经我的手。”
“男人之耻!”
明静看向了贾平安,柔声道:“武阳伯。”
她着男装,此刻来个温柔的娇呼,程达浑身一颤,“我去更衣。”
走出值房,他捂额,“我怎地……这样不对,这样不好,我只对女人有兴趣,对,我只喜欢女子!”
死鬼,你差点露馅了。
贾平安挑眉,“别勾搭我,我的女人比你美,比你凶。”
明静低头看看自己的太平,怒道:“我就是差些钱罢了,回长安去取也来不及,就一百余钱,算事?”
一百多钱确实不算事。
借给她吧。
咦!
贾平安想到了自己隔几日就洗一次衣裳的痛苦。
卫无双在宫中也不方便为他洗衣裳,苏荷远在长安,高阳……得了吧,那个娘们十指不沾阳春水。
“咳咳!”
贾平安正色道:“利钱可以不要你的。”
“你真好!”
明静为了买买买,矜持都丢了。
“抱歉,说我真好的只有我的女人。”
这一刻百骑之虎附身,“事情也简单,你知道的,男人洗衣裳总是粗心大意,如此免你一次利钱,你便为我洗一次衣裳,如何?”
“洗衣裳?”
明静犹豫了一下,“你的亵裤不能吧?”
“从来都是自己洗。”
当然,在家里不算。
两个小女仆把他的浑身上下都洗了。
明静咬牙,“不许故意弄脏。”
“我是那等人吗?”
“成交!”
百骑贷第一笔就这么成了。
明静晚些拿到了他前两日换下的衣裳,嘟囔道:“就借一次。”
呵呵!
借钱的人总是这般说,等下次想剁手时,洗衣裳算什么?
贾平安心情愉悦,就去了宫门外。
长孙润就站在那里,此刻他已经知晓了父亲的用意,所以神色平静。
贾平安!
他眼睛微眯,想到此次皆是此人的错,不禁冷笑。
“咦!这不是长孙少卿吗?”
贾平安一脸诧异,“长孙少卿这是怎么了?昨日还好好的进宫为陛下献歌舞,今日怎地就被打脸了?”
周围的人本能的在笑。
此刻大伙儿都明白了,长孙润这脸多半就是长孙无忌打的。而让他在此示众,定然就是给皇帝看,用于出气。
有人嘀咕,“武阳伯那日和他发生冲突,还说此人乃是纨绔,今日一见果然。”
贾平安走了过来,一脸同情的道:“其实,嫉贤妒能对你不好,你会因此寝食难安。每当我作出了好诗时,你就会备受煎熬。若是我诗才有限也就罢了,可我要作诗张嘴就来,你说你这样何苦?”
长孙润平静的道:“我有许多时日来陪你慢慢的周旋,另外,在我的眼中,你只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谁是小丑未可知。”贾平安淡淡的道:“看看你,得罪了陛下只能求助于长孙相公,可长孙相公能有什么法子?只能狠抽你一顿,让你站在这里出丑……谁是小丑?”
是啊!
此刻顶着一脸青肿,站在宫外示众的长孙润可不正是小丑吗?
长孙润面色铁青,深吸一口气后,冷笑道:“我会盯着你。”
“你盯着我,除去为我这一路的辉煌作见证之外,就只剩下自己的无能哀嚎,你确定要这样?”
确信长孙润的一口老血已经差不多要出来了,贾平安这才施施然的道:“我今日约了人去游玩,一起?”
……
“陛下,长孙润在宫外站了大半个时辰了。脸上还青肿着。”
听到这个消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