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体。可上官仪却两次败在贾平安的手中,其中以第二次最惨,大庭广众之下,被贾平安一首‘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击败,毫无还手之力。
那人念诵道:“白酒新熟山中归,黄鸡啄黍春正肥。”
李勣抚须微笑道:“道德坊于他而言便是山中吗?有趣。”
这个开头轻快有趣,众人不禁微微颔首,觉得天真自然,果然是诗才了得。
“呼童烹鸡酌白酒,儿女嬉笑牵人衣。”
前面都是欢喜的宴饮描述,很是轻松。
“高歌取醉欲,起舞落日争光辉。游说万乘苦不早,著鞭跨马涉远道。”
饮酒酣醉,拿出横刀挥舞,寒光与落日争辉。
听到后面两句时,李治不禁微微一笑。
这是想为君王效力之意,让他如何不得意。
“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
这个……
李勣想捂脸。
当年朱买臣落魄时,妻子看不起他,离他而去。
这话怎么有些隐喻呢?
李治看看长孙无忌等人,又想到了自己。
此次他准备把贾师傅弄到国子监去教书,这和朱买臣的愚妻有何区别?
李治不禁莞尔,觉得少年发牢骚也颇为有趣。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殿内沉默着。
我是大才,随便上天怎么打压,怎么磋磨,我依旧能大放光芒。
关键是贾平安借着这首诗表达了自己的志向。
晚些散去,柳奭走在长孙无忌的身边,低声道:“相公,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那扫把星的意思是说,从今日起,他便要走出家中,大放光芒了。他好大的口气!”
长孙无忌眸色平静,“老夫此生见过无数大才,可能走到最后的……”
他指指自己,柳奭想想还真是。
当年先帝的身边聚集了一批人才,号称十八学士,还有其他人才无数,这才奠定了秦王府的基础。
那时的长孙无忌并不算顶尖,在房玄龄等人的光芒之下,靠着和先帝的关系苦苦维持着。
但过了数十年,房玄龄等人早已归西,而长孙无忌却权倾朝野。
“相公豪迈,某佩服。”柳奭心中还有些不安,“那少年的学问……”
“学问学问,这是大唐的根基,陛下不傻,自然会有妥当的安排。”长孙无忌微笑道:“他开一门新学也是好事,新学新学,纷争必然不少!”
柳奭懂了,“回头寻人去辩驳,让他焦头烂额!”
长孙无忌点头,觉得此人不蠢,就是太着急,一心只想为外甥女谋划。
“宫中之事,镇之以静。”
这是隐晦的表态:皇后那里老夫在看着呢!
柳奭大喜,拱手道:“多谢相公!”
他回身看到王忠良急匆匆的过来,就问道:“可是出宫?”
王忠良在皇帝的身边伺候,能出宫的机会很少。
王忠良点头,“陛下令咱去贾家。”
柳奭艳羡的看着他远去,“贾平安说仰天大笑出门去,陛下这便派人去请他入宫。多少人苦读一生,就期盼着有这么一日。”
王忠良去到道德坊,此刻这里依旧在狂欢。
杨德利也请假回来了,正在给王学友倒酒,见到王忠良被吓了一跳。
“平安在家里。”
王忠良带着人也不打招呼就进去了。
院子里,贾平安就坐在树下,看他来了,起身拱手,却踉踉跄跄的,要扶着树干才能站稳。
先前他和王学友敲定了表兄的婚事,心情大好,结果被王大锤一顿灌,灌的两眼发直。
王忠良板着脸道:“陛下召见。”
“喝多了。”贾平安打个酒嗝,“去不了。天子呼来不上船,自云臣是……臣是酒中仙。”
艹!
这人就算是喝醉了,竟然一开口依旧是名句。这人才就是人才,让普通人觉得自己就是一根朽木。
王忠良承认自己有些小嫉妒,但帝王的命令必须完成,“弄了大车来。”
于是贾平安就坐车出发了。
到了皇城外,他醒了些酒,被扶着进去。
李治见到他的模样也不怪罪,反而觉得正好。
少年饮酒,定然会说实话。
他问道:“你这门学问名曰为何?”
别这么文绉绉的啊!
贾平安挣开内侍的搀扶,笑道:“这门学问分枝颇多,数学、几何、高数、物理、化学、天文、地理、思想品德……若是说来,怕是一张纸都记不完。
儒学当年打压百家,非此即彼,非我即敌。如此那些大才纷纷隐入民间或是山中,悄然收徒,以为传承。但学问的名称他们却不敢再用,于是叫做新学。”
儒学当年打压百家,堪称是不遗余力,和宗教之间的争斗并无差别。非我即敌,不是你死就我亡。
李治心中微喜,“有何用?”
他既希望这门学问经天纬地,又有些顾虑,担心动静太大,动摇了目前的学术体系。
老李家号称是老子的后代,假模假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