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河洛,卷于大夏,散于浮世……何人,将息?”
“黑暗将至,小黄,你可愿随朕,下完这盘棋?”
黄公公跪伏高呼:“老奴誓死陪伴人王陛下左右——”
“然!”
“人王既已不存,那老奴虽身残……但也自当承人王之志,护佑天下苍生!”
“陛下……请恕老奴棋艺不精,只想投身棋局,化作一颗棋子,纵使粉身碎骨、一去不回……也便一去不回罢!”
黄公公重重地叩了几个响头,跪退出一段距离,起身,离开了宫銮。
望着黄公公离去的背影,夏洛眯着眼睛,良久,缓缓闭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
洛仙城,太子行宫。
感受着逐渐平息的天地大势与地脉风水,夏熵将被杯中美酒一饮而尽,接着视线移动,落在了下首立着的一个身形消瘦的短须道人身上。
“夏辜尔与李海石先后拔出……南疆自此,舍皇叔外再无他将。”
“皇叔,即日起,你无须再装着求仙问道了,需以雷霆手段,将保定王府与虎王府一脉的力量收编到你保安王府中,如有违逆者可当场格杀。”
“喏。”那短须道人,赫然便是镇守南疆三尊守将之一保安王‘夏安’。
有交代了一番,夏安实时退下。
“千娥。”夏熵唤道。
“奴家在。”夏熵话音方落,一道酥到骨子里的妩媚声线忽然响起,紧接着,一道道绫罗忽然自虚空之中出现,在夏熵的怀中交织成了一道婀娜妖娆的倩影。
望着怀中极具诱惑力的美人,夏熵眉梢微挑,凑到千娥的耳边轻嗅了嗅,接着,才是开口道:“夏懿已除,大夏境内将再无人阻我……皇叔那边将依计行事,而你这边……也该行动起来了。”
“南云洲的失败,我不允许出现第二次。”
“喏。”
……
距离七曜祭道飞仙法阵被摧毁,劫天教主陨落过去了不到三天,河洛朝廷便将所有的伤亡损失全部统计了出来,并开始着手组织抚恤工作。
大理寺卿狄夜阑等人则重点差点起了夏懿与劫天教之间的各种事情。
这个长达千年的布局,宛如老树根茎一样散步在百洲之中,尤其是河洛周边的区域,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对于重建等工作,周玄是一点都没有去打探的心思——无他,只因法海大尊的尊名响彻河洛与乾坤洲之后,天师府的秘藏司入口处,便无时无刻不会出现一两个想要来拜会的修士。
“金刚寺的无垢禅师说,法海大尊佛法高深,想请你美言几句,好让法海大尊去金刚寺论论佛……”
“金龙寺的法天大师说,法海大尊的大威天龙神通,好似与他们的罗汉搏龙功有些渊源,想……”
院落里,凌清漪一张拜帖一张拜帖的翻看着,时不时地读给周玄听一两句,哪怕是无趣且充满了官方说辞的拜帖文桉,经由她清澈空灵的嗓音读出来,也别有一番悦耳的听觉享受。
“得亏是你在读,不然我可不愿意听。”周玄笑道。
“哼!贫嘴吧你!”凌清漪抓起几张拜帖丢了过去。
周玄不闪不避,任由拜帖丢在胸口,然后捂着胸口作心疼状,呻吟了两声:“啊~疼~”
凌清漪翻了个白眼,嗔怪道:“没个正行!”
周玄笑了笑,收起嬉笑之色,看向了身前的两道身影。
这两道身影,自然便是素兮与江枫禹。
经过三日的调养,素兮也终于是醒来了,醒来之际她见到凌清漪与周玄,鼻子不禁有些发酸,多日来遭受的折磨宛如黑暗的阴影一样笼罩着她,坚强如她,也在那时抱着凌清漪哭泣了一会儿。
如今的素兮,五行之基初成,体内五行循环,元婴小人盘踞识海,周身环绕五行光辉。
边上的江枫禹,则是周遭星海沉浮,宛如夏日星夜,在他的脑后,一轮日轮缓缓收放光霞,远远看去彷佛一尊古仙。
素兮和江枫禹,都是被周玄以《太一经》修补且改造过道身的人,如今二人的道法运转轨迹十分贴近《太一经》轨迹,修行起来一日千里,端的是恐怖无比。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二人在周玄的洗筋伐髓下,脱胎换骨道身宛如璞玉,日后成就必然不可估量。
收回目光,周玄眉头微皱。
凌清漪问道:“怎么啦,这才没多久,怎么又愁眉苦脸起来了?”
周玄便说道:“是虚若禅师的事情。”
“虚若禅师?”凌清漪一怔,“虚若禅师不是被劫天教徒以佛门异象击杀的吗?”
周玄缓缓摇头:“如果是这样,我绝对会发现端倪,但说出来我也觉得奇怪……虚若禅师的死,与劫天教和夏懿之间,好像不存在任何关联!”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