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那边,小溪小成的几个叔伯婶婶家的名声算是臭了。
村里的人看到新闻奔走相告、议论纷纷,都说这些当长辈亲戚的心未免也太黑了!
傍晚,村东头几栋相隔不远的瓦房大门紧闭,院子里一群中年男女阴沉着脸聚在一起。
一个妇女拍着大腿哭嚎着:“我不活了啊,我好心好意给侄女儿相了个顶好的亲事,让她嫁过去享福,现在变成了恶婶婶了!你们听听村里那些长舌妇说的话,我真是冤啊!”
另一个男人冷哼道:“二嫂你那算什么,我一个大男人现在被网上的人追着骂,那两个兔崽子也太狠了,编出这些瞎话。我要是真是个坏心眼的早就饿死他们了!”
“我儿子也给我打电话了,说网上的人都扒到他了,给我狠骂一顿,要我说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就是,那两孩子既然六亲不认要逼死咱,咱还给他们留情面?明天就去县公安局报官!告那小子行窃,让他蹲大牢!”
妇人有些迟疑:“别……你没听网上那个大师让他们去报警,要告我们收贿赂包庇犯罪呢!”
她丈夫骂了一声:“蠢婆娘你懂什么!十几年前的事了那边路段的摄像早就没了,那开厂子的老板早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谁有证据证明当时收钱了?老爷子也死了,更没人能证明那钱被我们拿了。”
“我可听说像这种十几年前的案件,拖个十五年二十年的就没法查了,还怕了那俩小兔崽子?”
几个亲戚基本都被说服了,但仍然有人心中迟疑,道:
“可是你们没看节目上的大师说,咱爷爷向着那小子么,要不还是算了吧。当年那事儿本来就是咱们做得不地道,以后见了咱哥嫂也不好交代啊。”
“老三你脑子被门夹了吧,网上那些一看就是演的,什么鬼啊魂的都他娘的是放屁!老子就在这儿等着,我看谁敢来报复!”
“……”
打定主意要报警的一行人商量好,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县城警局。
当晚他们在自己的房子里呼呼大睡。
下午叫嚣得最狠的中年男人辗转反侧,半醒半梦间总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沉甸甸地压着。
他在梦里一睁眼,就看到远处一个形容枯槁、神情阴森森的老头正死死盯着自己;
正是死去的爷爷!
“爷……”
“你想告谁啊老四?你当叔叔的真不怕死了去地府无颜面对祖宗?”老人说着,指了指他的身后,“你看看谁来找你了。”
男人大惊失色,猛地转头时和一对年轻男女脸对脸,吓得他连连尖叫。
这对夫妻面无血色,双眼发青,脸上带着怒意:“我的好四弟,你们就是这么对我家孩子的?要不是节目播出我们夫妻俩都不知道!”
“你们欠孩子的怎么还?!”
它们说着七窍开始流血,肢体开始扭曲,恍如死前的样子,就要扑上来撕扯。
男人彻底被吓呆了,在梦里哆嗦着抱着头哭求道:“我错了哥、嫂子,我不是人!我猪狗不如!是我愧对侄子侄女,我愿意补偿他门,你们饶了我吧!”
好一番折磨后,他从梦里惊醒后浑身冷汗。
与此同时另外几个房子里,也在上演同样的情景。
第二天一早,这家兄弟昨天晚上集体撞邪、被鬼压床的消息便传遍了村子。
许多附近的村民都听到半夜从这兄弟几人的家中,传出阵阵求饶惨叫,让死去的哥哥嫂嫂放过自己。
这一次几家人白着脸不敢再什么了。
他们生怕自己再作践侄子侄女,地底下的哥嫂真的会上来索命,只能白着脸开始商量各家凑钱补偿的事情。
某市出租屋内
姐弟俩清早起床,看着手机里无数网友们发来的鼓励和私信,心里暖洋洋的。
姐姐小溪忽然惊喜道:“我实习通过了!下个月就能转正了,天呐这可是世界五百强的大厂啊!!”
小成脸上也带着笑,“我也遇到好事了姐,我昨晚梦到咱爸妈了。”
“我也梦到了!”小溪神情愣了,问道:“你不会还梦到太爷爷了吧?”
他俩这才知道,昨天晚上两人做了两个大同小异的梦。
一个是梦到了去世的父母,二是梦到了一脸愧疚、和他们道歉的太爷爷。
这很显然不可能是巧合。
小溪:“……太爷爷和我说,它让叔婶把家里的老宅过给咱们,还要给咱们赔偿金。”
小成点点头:“它还说拿到宅子后,让咱们去院子后面的歪脖子树下挖土,说土里埋了两条小金鱼。”
姐弟俩相顾无言,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
次日,从拍摄地重新回到容城的顾之桑来到了《浮海传》剧组。
这几次事件后她又获得了一些功德之力,身上的霉运几乎都消除掉了,灵魂也和这具身体更加契合。
如今就算不用符箓掩盖,她的眉心也不再有一层淡淡的灰气笼罩了。
系统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感受不到顾之桑身上的‘剧情线’拉扯了。
也就是这么短的时间里,顾之桑就凭借自己脱离了剧情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