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憋气,“……没有。”
“我看你心里就是这样想的。”胤禔道。
胤禩真想回一个字——是。
怎奈胤禔看似精明,其实是个一根筋的棒槌。着急上火,头脑发热时还不能明辨是非。不是累得脚痛腿酸,心情烦躁,胤禩也不会抱怨。可他再继续抱怨,胤禔一定会跟他急。
胤禩干脆转移话题,问随行侍卫,“附近有没有村庄?”
“有的。”侍卫指着远处的苍天大树,“我发现有条小路通向那边,这边地上有羊屎,说明有人放羊,村庄应该在树后面。”
胤禔撑着地站起来,朝侍卫手指的方向看去,“没有。”
“有麦秸垛。”胤禩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眯着眼眺望,“去村里歇一会儿,跟村民聊聊,不论能不能聊到有用的,我们都回去。”
胤禔脱口道:“还回去?”
“大哥有事?”胤禩问着,心里不住地想,你千万别折腾了。
胤禔:“你不饿?”
“我——”胤禩渴,然而地上的影子告诉他快午时了,该吃饭了,“先到那边看看,有吃的就找人买点。”撑着石头站起来,“现在过去?”
胤禔还想再歇一会儿,可他早上吃的少,又走半天路,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走!”
“不走看什么呢?”太子抬手把缰绳扔给侍卫,往天龙寺走,走几步发现不对劲,回头看去,胤禛双手叉腰,正打量着什么。
胤禛听到太子的话,放下手,“周围太安静了。”
“我们被噶礼发现了?在此地设伏。”太子一本正经的说出来,自个忍不住笑了,“噶礼做梦也想不到孤会来这里。再说了,你福晋都不知道你来山西,即便走漏了风声,朝中那些人也不会往噶礼身上想。”
胤禛知道理是这个理,而他来的路上突然想到今儿是十五。
初一十五上香的日子,天龙山有寺有庙有祠,还有许多石窟,他们虽然离山门还有很远,外面也不该安静的跟到了深山密林似的。
胤禛想不出来,“二哥说得对,我们进去吧。”
留两个侍卫在外面看马,太子和胤禛带着六个随从越过寺前淙淙流水,猛的住脚。
跟在最后面的侍卫不禁问,“到了?”
“没有。”前面的侍卫接了一句。
后面的侍卫就想问,停下干什么。勾头一看,山门里外有马车,有轿子,还有许多衙役和丫鬟,“噶礼?”
“不可能。”太子道。
侍卫顺着问,“那会谁?”
“孤没猜错的话,噶礼府上的女眷。”太子道。
胤禛转向太子,“因为有衙役?”
“不是。因为你刚才说周围太安静。”太子道,“我们一路走来没看到告示,说明此地的百姓不知道今天有他们眼中的大人物过来。而今天又是十五——”
胤禛惊讶道,“二哥知道是十五?”
“当然。”太子转向他,见他非常意外,不禁笑道,“不然孤今天就去晋祠了。”停顿一下,接着说,“百姓过来上香,发现山门封了,肯定按耐不住想看看里面的情形。现在四周连个活物都没有,只有一个原因,他们怕里面的人。”
胤禛想想,点一下头,“不管是厌恶还是喜欢里面的人,都会留下来一探究竟。”
“是的。”太子双手叉腰,看到山门边的衙役开始往这边看,“走吧。”
胤禛:“回城?”
太子点点头,“走快点正好到城里用饭。庆德也该回来了。”
庆德已经回来了,得知四位皇子都出去了,就和他的四个同僚去吃饭。
饭后不见太子回来,庆德稍稍歇息一下,再次出去查噶礼的事。以致于和太子完美错开。
太子和胤禛回到客栈不见胤禩,也不见庆德,便骑马去晋祠。
不出太子所料,晋祠那边有许多文人。太子和胤禛各带一个侍卫进去,有目的的闲逛到人最多的地方。
听到有人聊去年春闱试题,还有人提到张英的儿子,太子冲胤禛使个眼色,胤禛开口问,他们说的是不是张衡臣。
此话一出,周围的仕子看向太子和胤禛,见两人仪表不凡,随从也很不一般,极其像世家子弟,便问胤禛是不是从京城来的。
胤禛说不是,他是从江宁来的。
去年春闱试题已印成书册发往各地,江宁文人几乎都有机会看到,胤禛就胡诌道他看过张衡臣的文章。
随后又说家中老父亲告诉他们,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而山西名人荟萃,就命他和兄长来这边看看。
他们昨天到的,今天去天龙山,结果被一群衙役挡在山门外。
好奇心重的仕子便问,什么人。
胤禛说,好像是巡抚的家眷,排场大的跟皇帝出巡似的。
这话换成别人太原仕子会觉得他夸张。当今去过三次江南,有一次还在江宁曹家住好些日子,皇帝出游排场大不大,除了京城百姓,也只有江宁百姓最清楚。
有人便顺着胤禛的话说,他是没看到噶礼出行,否则,否则没能说下去,就被同伴打断,暗示他别再说了。
胤禛想知道,便问噶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