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朕习惯了。”康熙道。
刘彻捂住胸口,“我不行了,大兄弟。”说着倒向他。
康熙身体一趔趄,慌忙稳住,“别闹,坐好。”
“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起来。”刘彻道。
康熙头痛又想叹气,“乾清宫从不留人过夜。哪天你想在这边办事,也不能在这张床上。朕的这张床,除了保成,只有你睡过。”
“有什么说法?”刘彻坐直了。
康熙指给他看,“那边有张临幸宫妃的床。”
“啧!”刘彻摇摇头,“你也不嫌麻烦。”
康熙扭头瞥他一眼:“嫌麻烦就由着性子来。”只要你不担心被我儿子看出来。
想到康熙的儿子们,刘彻不由自主地看一眼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的驱鬼符,顿时蔫了,往床上一躺,长吁短叹:“你儿子为何这般聪明啊。”
“他们寅时起来读书。”康熙潜意思,蠢材也能变成天纵奇才。这话还是你说的。
刘彻噎住,深吸一口气,坐起来,“玄烨,打个商量。”
“先说何事。”刘彻本人贪玩,也会玩,看起来不学无术,油腔滑调,康熙却从不敢忘记,他是个即位之初,就敢命张骞出使西域,征召天下贤良,制定对匈奴作战计划,自信强大的帝王。
刘彻咽口口水,颇为心虚,“咱俩谁跟谁啊。”
“你和我,刘彻和玄烨。”康熙非常实在的说,“中间隔了一千七百多年”。
刘彻叹气:“你这人真没意思。”
“确实不如韩王孙有趣。”康熙脱口道。
刘彻立刻想去死一死,无力地说,“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没容康熙开口,“子时睡,寅时起,忙得跟狗似的,一定没听说过,我不怪你。”
“朕谢谢你。”大爷的。你才是狗。康熙白了他一眼,“不说朕走了。”
刘彻连忙拉住他,“说,说。赶明儿,帮我选三五个。”冲他眨眨眼,嘿嘿笑着,一副“你懂”的模样。
康熙不禁庆幸他没照镜子的习惯,时不时会忘记自己长什么样。否则看到自己脸上出现近似于猥/琐的表情,康熙真不敢保证会不会揍他,“离大选还早。”
“我就当你答应了。”刘彻道。
康熙叹气道:“半夜了,赶紧睡吧。”作势要下去。
“你还真去东宫?碰到太子正办事,尴尬不?”刘彻提醒他。
尴尬!
康熙依然说:“你把索额图关起来了,保成没心情造人。”
“说起索额图,赫舍里家的人都没去找太子,真沉得住气。”刘彻对此很意外。
康熙摇摇头,“多半被太子挡回去了。”
“这么说来你这个太子有两下子啊。刘彻道。
康熙再次摇头,“偶尔也犯浑。”
“犯浑实属正常,随他爹。”刘彻接道。
康熙二话不说,起身就走,动作决绝的仿佛一去不回。刘彻心里一慌,忙拽住他,“生气了?同你说笑呢。你此时过去,哪怕太子没睡,也是在洗漱。”
康熙停下来,回头看他,就那我也去。
“我身上的火被你两个儿子吓没了,不用躲出去了。”刘彻道。
康熙:“朕是去看看保成打算如何收拾你。”
“我?”刘彻指着自己,看到地上的《普庵咒》,想说那你去吧,冷不丁想到,“那个驱鬼符对我没用,《普庵咒》一直在那儿,我也没感到不适。”说着看向康熙。
康熙愣了一瞬,反应过来看了看地上的两样东西又看看刘彻,真没事?
刘彻摸摸头,拍拍胸口,证明没事,对上康熙的视线,“你呢?你现在和鬼差不多。”
康熙低头打量一番自己,没缺胳膊没少腿,先前拿《普庵咒》的那只手甚至连点红印都没有,“比你的样子好多了。”
昨晚没睡好,今日又这么晚还没睡,不照镜子刘彻也知道自己脸色蜡黄,“既然没事,就由着他们折腾好了。”
“你不怕?”康熙问。
刘彻怕,可怕也没用,让他一年只休两天,生日和年初一,他非得疯不可。真要他在死和疯当中选一个,他宁愿选前者,“不是还有你么。你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儿子对付我的。”
“朕恨不得现在就把你弄走。”康熙道。
刘彻跪在床上,扒着他的肩膀,“那我为何没看出你希望我消失呢。”
“你瞎。”康熙不客气道。
刘彻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别跟我打嘴仗了,睡觉。答应给你儿子的钱还没给,明儿还得让梁九功送过去呢。”
“你直接给,保成收下也不敢用。”康熙道。
刘彻:“放心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放下帷帐,把里面让出来,就冲康熙抬抬手,睡吧。
自打康熙登基,就没睡饱过。康熙见他胸有成竹,虽然担心他任性妄为,然而更担心他明儿早上起不来,犹豫一下,就躺下睡觉。
来自西洋的鎏金自鸣钟响第五下,康熙睁开眼,一阵恍惚,他怎么睡这边?扭头看到旁边的大脚丫子,康熙陡然清醒,飘到庭院中,深吸一口夹杂着露水的清新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