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头晕,活了二十一年,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有口难言,对象还是知他疼他的亲爹,“汗阿玛,儿臣不喜欢男人。”
“朕知道,你刚才说过了。”刘彻道。
太子的脑袋更晕,天旋地转,没法思考的那种,“那汗阿玛为何还让儿臣收下?”
“你收了花喇给你的那本书,难道不是因为好奇?”刘彻看着他,说实话,别想骗朕。
太子张了张口,“儿臣好奇,是好奇男男和男女有什么区别,不是因为喜欢男人。”
“朕知道。”刘彻点头道,“那本书画的详细,毕竟不是真人。你把这些人收下,看个仔细,岂不更好。”
太子想也没想,脱口道:“不好。”
“哪里不好?”刘彻扭头看一下他选的人,突然猛一拍脑门,“朕明白了,他们都是太监,朕应该从侍卫中给你挑。”不待太子开口,就大步往外走,“保成等着啊。”
“等等,等等。”太子顾不得长幼尊卑,慌忙抓住他爹的衣袖,“汗阿玛说什么?”
刘彻停下来,回头道,“去给你挑几个真男人啊。二十个够不够?”
太子张张嘴,再次体会到什么叫词穷,不禁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否则又得被他汗阿玛带沟里去,“不用。”
“二十个太多?那就十个。”刘彻道。
太子心累,“儿臣真不喜欢男人。”
“朕知道。”刘彻点头。
太子想说,你知道还挑?一想他爹刚才说的话,“儿臣只喜欢纸片人,不喜欢真人。”
“什么意思?”刘彻没听懂。
太子认真道:“儿臣喜欢画在纸上的人。”
“哦。”薄如蝉翼,白如绸缎,可写字的东西就是纸啊。刘彻明白了,又假装不明白,“真人不比纸片人生动吗?”
太子想说不,又担心他老爹曲解他的意思,“生动,但不如画在纸上的人完美。”
“这是一定的啊。”刘彻并不是真想让太子把人收下,就顺着太子的话说。
太子听到这话,很是松了一口气,“所以,汗阿玛,这些人汗阿玛带回去吧。儿子真不用。”
“保成确定?”刘彻没容他开口,又说,“保成若是不好意思,只管对外说,朕逼你收下的。”
太子连忙说:“谢汗阿玛的美意,儿臣真没有。”
“那好吧。”还有重要的事要处理,康熙又冲他乱吼,刘彻暂时放过他,“他日觉得纸上的人没意思,保成尽管跟朕说,朕再给你挑,真男人。”
太子头皮一麻,急急道,“不会的!”
“朕相信保成。”刘彻心说,话别说得太满。
康熙忍不住了,“他这样说还不好?”
“世上没什么事是一成不变的。”刘彻在心里说上一句,就对太子说,“保成不喜欢男人,那就喜欢女人,赶明儿小选,朕令惠妃给你挑几个伺候的人。”不是询问,是告知。
按照以往,太子会欣然应允,可他爹从早上就不对劲,借给太子个胆,向来胆大包天的太子也不敢答应,“谢汗阿玛,儿臣宫里的人够用了。”
“真够了?”刘彻脸上写满不信,“保成,朕是你汗阿玛。”
太子:“儿臣知道,儿臣不敢欺瞒汗阿玛。”
“行吧。”刘彻揉揉眼角,就想回隔壁乾清宫,抬起脚,担心太子多想,“你继续批奏章。来人,把花喇和孙氏带走。”
太子连忙说:“儿臣恭送汗阿玛。”
刘彻摆摆手,示意他无需多礼,一众人呼啦啦出了惇本殿。
太子等人都出去,想也没想就说,“小顺子,去找索额图。”
“啊?”小顺子愣了一瞬,“索额图大人?”
太子浑身一震,猛然想到他汗阿玛要治索额图。眉头一皱,太子抬抬手,示意他不用去了,到屋里看到案几上的春/宫图,“把这个烧了。”
小顺子拿起来就问,“在哪儿烧?爷。”
“就在这儿烧。”太子以往遇到不明白的事,都是找索额图商议。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也只和索额图商议。今天这出,太子感觉他老爹敲打他,可他爹把顺天府尹、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都召到乾清宫,太子不确定了,“小顺子,你说汗阿玛是不是故意借此事扯出索额图,好顺理成章的办索额图?”
太子鞭笞过奴才,也看不上太监,但这位太子爷对心腹极好。小顺子刚才被刘彻套进去,逼太子咬出索额图,正担心太子要收拾他,一听太子问话,连忙说,“不是的。”
“为何?”太子问。
小顺子放下拿起扔到铜盆里的图册,“这东西主子还没来得及看,皇上怎么那么快就知道了?”
“对哦。”太子被他老爹逼的哑口无言,头晕脑胀,把问题关键给忘了,“东宫有汗阿玛的人?”
小顺子:“花喇给爷这本书的时候,奴才在外面,屋里只有爷和花喇,奴才都不知道花喇给爷的什么东西。”潜在意思,就算他是康熙的人,康熙也不可能这么快知道。
太子皱眉,“你的意思问题出在凌普那边?”
“奴才不知。”小顺子想为他主子分忧,将功补过,就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