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青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他头皮发麻，用商量的语气道：“可以不亲吗？”

牧小野眼神幽幽：“你想反悔吗？”

牧青云：“……没有。”

想让儿子改口叫爸好一阵了，不就亲一下嘛, 没什么大不了。

牧青云深呼口气，凑过去，近距离看到儿子夸张高高嘟起的小嘴没能下去口, 在他软乎乎脸上亲了下。

牧小野其实不懂脸和嘴的区别，要的是这个仪式感。

他欢呼一声，把大内裤披到牧青云头上：“好了, 现在该你问我了。”

牧青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麻木道：“你会一辈子疼我爱我吗？”

“会。”牧小野决定给二狗子示范一下如何标准地亲吻新娘子，掀开他脸上的大内裤，双手捧住羞答答亲了口, 然后又切换到牧师身份, “现在有请恩爱父子交换定情信物。”

牧青云：“……”

感觉越来越古怪了。

哪有什么定情信物, 牧清云想了想，把军功章递过去。

牧小野同样难住了，他临时起意玩结婚游戏, 没准备道具呀。

定情信物, 不能随随便便。

牧小野挠挠头, 跑到小箱子里一阵乱翻, 最后拿出张存折。

那是原身父母的抚恤金, 部队发下来后，张文秀交给了牧小野。

牧青云拉下脸：“放回去, 忘记奶奶怎么说的了吗？要好好保存不能当玩具玩。”

牧小野表情严肃：“二狗子, 我想奶奶能看的见。”

被乡亲唾骂是个逃兵, 被深爱过的女人冤枉耍流氓, 牧青云眼圈都没红过。

能抗住人间的恶，却扛不住一颗水晶般的心。

牧青云眼眶发酸：“好，我们一起给奶奶治眼睛。”

饭后，牧青云自从退伍后第一次换上军装，带着牧小野去了村外。

一段时间过去，牧卫国夫妇的坟墓长出了一层野草，被烈日一晒，变成深绿色。

像极了一抹军绿。

牧青云脚尖一碰，抬手，敬礼，这是他的仪式感，也是他的承诺。

一些承诺可以埋在心里不用说，一些话，就必须要说。

牧清云看着大概当游戏玩，笑嘻嘻跟着敬礼的牧小野，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叫爸爸。”

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牧小野毫无表情执行命令：“爸爸。”

与此同时，系统自动播放掌声欢呼特效。

“恭喜视频牧小野，第一个世界任务圆满完成。”

背景音乐是欢快的，但它的声音好像有点伤感。

牧小野一愣：“什么任务？”

系统：“……”

好嘛，穿越者自己都不记得啥任务了。

或许这就是任务的最高境界吧。

“任务结束，我们离开这个世界了。”系统放弃这个只会气到自己的话题，伤感道，“你要和他们分开了，是不是很难过？”

如它所尿………不，是料，牧小野眼眶立刻红了，大颗眼泪滚滚落下。

系统连忙柔声哄：“不哭啊，你以后还可以回来的，咱们先看看他们未来的生活好不好？”

崽崽不比成年人可以在小世界活到老，忽然离开对心理难免造成巨大伤害。

所以它待会即将改变这些人的记忆，让他们认为崽崽因为某些机密原因被部队接走抚养了。

同时等所有任务结束后，崽崽只要愿意，可以再来小世界，到时候时光倒流，一切从此刻重新开始。

牧小野擦擦泪：“好，我要看小美。”

系统痛快答应，开始播放李小美未来的人生片段，她结婚了，幸福挽着爱人的胳膊。

爱人竟然是……李子健。

系统：“………”

牧小野哇的声哭出来，就知道他不是男人，死皮赖脸求复合，竟然还抢了他的小美。

系统头大，早知道刚才应该先看一下。

“不哭了，咱们继续，下一个看谁？”

牧小野瓮声瓮气：“看奶奶。”

真是个孝顺的孩子，系统深感欣慰。

张文秀的眼睛在牧小野离开第二年后治好了，不过没有花他的钱，那张存折一直没动。

第三个，牧小野选了狗蛋。

他长大后考上了大学，成为新国家第一批漫画家，不过似乎长残了，气质莫名有点猥琐。

第四个是顾爱琴。

法律还不完善，她没被抓起来，但名声彻底坏掉，之后的好几次回城都没有她的份。

等到政策全面放开回去时，已经是个三十多岁的老姑娘，匆匆嫁给了一个丧偶的老男人。

牧小野皱眉：“爱琴变丑了，二狗子是因为这个才不娶她的吧。”

接下来又看了牛蛋马蛋，长辫子的小芳姑娘，甚至还有王大花王二花。

唯独迟迟不提牧青云。

在看完下场同样不咋地的牧明之后，系统忍不住了，提醒道：“你不看爸爸吗？”

“爸爸？你说二狗子呀。”牧小野不好意思挠挠头，“难怪我觉得忘记了什么。”

系统：“……”

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