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膏牙刷漱嘴杯的摆放位置,都在哪里,还有毛巾挂着的地方。
入戏太深,久而久之,导致沈欣媛有一种错觉——目前的的确确牵着的是一个看不见的盲人。
……
最后一处是卧房,空调开着,窗帘紧闭。
带着他走进去。
环顾一周,依然是现代感很强的设计,两米大的圆床,枕头摆放整齐,瞧起来很舒适。
站在床边的时候,沈欣媛依照前面的做法,想为他讲解一下房间中的布局。
却不防,脚踝好像绊到了他的拐杖。
身子瞬间斜斜一歪,沈欣媛来不及多想,本能反应地伸出手,想抓住他的手臂,捞了捞,却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霍启真只是轻勾了唇,与这样的意外相比,他显得无比的沉着。
她的身子,已然陷入柔软的大床上。
而后,他结实又温热的胸膛,也直直地压了过来。
沈欣媛的指尖,在无意识中还揪着他的衣领。
她偏过头,只觉得披散开来的发丝,好像被他的一两根手指不小心给压住。
微微一动,便扯着头皮有些隐隐作痛。
他可能感应到了什么,把手指挪开了一定的距离,终于不再压着她。
只差一点点,霍启真就能摔在她的身上,结结实实地压住她,然而他的反应很快,也很及时,霍启真的右手手臂,在即将下坠的那一刻,猛然撑在她上空,左手里,还抓着那根拐杖。
拐杖扬在半空中,姿势很闲适,也很优雅。
可他遮挡眼睛用的墨镜,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掉了下来。
不小心砸中沈欣媛的额角,砸得她本能反应地,把眼睛闭了一下。
待睁开时,视线微微向上,霍启真含着冷意的目光,也正低垂着投下来,与她的视线交汇。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他的眼睛很明亮,熠熠生辉似的,很好看,眼睫浓黑且长,五官轮廓深刻立体,尤其是那双眼睛,生得格外迷人,眼窝深邃,有一丝丝混血的味道。
——装瞎已经破功的霍启真,没法再保持原来的状态。
他垂着目光,勾着唇,望向她。
忽的把手心里的拐杖丢开。
那拐杖在地上,发出闷闷一声响。
直直地倒在绒毯上。
下一秒,霍启真再也难以压制心中的那份**,抄手摸着她细长的白颈,更是从底下,一把将她捞了起来。
乌黑柔顺的发丝,因此缠绕在他的指尖。
一股沁人香脾的味道,可能是洗发水,也可能是别的什么,挑起他浓浓的兴奋点。
沈欣媛只感觉与他的脸越来越近了。
被他捞着坐起来,双手向前一撑,正好撑在他的胸膛上。
没有露出恐惧的神色,也没有露出讶异的神色。
她只是很仔细地观察他,近距离地看着他。
……
本来是想克制住,但已经忍耐了那么多年。
那么多年,她的香味一直离他很远,他只能通过手绢的味道,来用记忆里的印象去描绘。
沈欣媛便感觉,他的指尖不仅微凉,还有些颤抖,可能是兴奋,可能是激动,也可能是别的什么情绪。
指腹掐着她的下巴,依然是颤抖的。
忽然抓住她的肩膀,往胸前一靠,霍启真低着头,鼻尖朝她颈窝的地方,狠狠地埋了下去。
他的手臂不断向上伸展,掌心微托,托着她的后脑。
指尖都陷入她的发丝里。
随即,他的脸和鼻尖,埋了过来。
深深地吸了一下,又一下。
……
颜焕原本是想在楼下耐心地等,可沈欣媛去了半天也不见回来。
掏出手机,从沈欣媛进入大楼时开始计数,已经过去十多分钟的时间。
他微微皱眉,看向张曼。
张曼好像也有同样的疑惑。
甚至她的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想法,他们是不是太信任那位齐先生了?
连他是什么底细都不清楚,他说自己叫“齐琛”,就真的叫齐琛吗?
加上颜焕在车上说的那个很多人贩子,会将自己装扮成弱势群体的故事,着实吓着了她。
擅自让沈欣媛跟着那个齐琛上楼,是不是太过荒唐,也太过危险了?
这是在视线的盲区,楼上会发生什么情况,他们谁也不知道。
张曼一下子急了起来,急得她踏出步子,迫切地想上楼看看情况。
却是被颜焕一把抓住。
其实颜焕早就等不下去了,低头,沉沉地呼出一口气:“你留在这,万一沈欣媛下来,你还能见到她,我上去看看情况。”
……
霍启真转变得太快,以至于沈欣媛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目前的她,都遭遇了什么情况。
他已经搂住她的脖颈,深埋着脸,再次猛然吸了好几口气。
鼻间喷出的气息,于她的颈处弄得她微微发痒。
沈欣媛怔怔地望了一下他,他始终抱着她,抱得那么紧,用下巴蹭着她的肩膀,好像谁来也不能夺走一样。
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