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宗门派人来封城,让百姓们在城中等待死亡,死伤将近一半,后来他来了。”
“……谁?”
“不知他叫什么名字,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穿着兜帽戴着面具,修为很高乃是渡劫,彼时我和行知在城中救治百姓,他和我做了笔交易。”
“什么交易?”
“我将生死境的地方告诉他,他帮我救下这些百姓。”
生死境。
果然是生死境。
“为何要与你交易?生死境与你有何关系?”
雀翎道:“生死境是我在守护,我们玄龟一族生来便要守护生死境。”
她站起身拂袖,摆放在屋中的屏风迸发出耀眼的光亮,随后
() 屏风上的水墨画逐渐扭曲,墨色退散变为一片茫然的黑。
那扇屏风俨然成了个通道。
通往另一个空间。
雀翎道:“生死境就在南泗城,只有我能开启,自修真界诞生之时玄龟一族便承担着守护生死境的职责,南泗城在万年前只是一座山,周围是海域,便是我们玄龟族栖息的地方,但八千年前生死境动荡,海水倒灌淹没了数十座城池,崩塌出深渊,将这座山沉了下去。”
她叹息:“玄龟一族为了阻止海水继续倒灌淹没城池死伤无数,最终只剩下不到十只,这座山沉了下去后,这里便成了空地,流离失所的百姓定居于此,我祖上也便收留了他们,南泗城便是这般来的。”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看向几人的眼神平淡安宁:“我知晓世人厌恶妖邪,觉得妖族与魔族一样是嗜血的怪物,可我族存在万年,从未杀害过无辜之人,爹娘都为了守护生死境而死,如今只剩下我一只玄龟。”
屋内没有人说话,只有雀翎自己的声音。
她很漂亮,是夺目的漂亮,周身的气质明明强势逼人,可在此刻却软了姿态。
苏楹江昭和谢卿礼三人沉默不语,于是话只能云念来问。
“那你可知南泗城的疫病是为何?”云念话锋一转,尾音凛冽:“南泗城的疫病八成是那人所为,他的身份很复杂神秘,会的邪术有许多,也远比你以为的心狠手辣,你可知如今修真界灭门的门派有多少?失踪的散修又有多少?这些都是他和他那叫浮煞门的门派所为。”
雀翎的神态中有伤感,有惋惜,唯独没有惊讶。
云念便知晓了她知道这件事。
云念拧眉:“所以他算计南泗城爆发疫病,又以此要挟你为他打开生死境?雀翎,你便任由他拿捏?”
“可是姑娘,我又有什么办法呢?”雀翎轻飘飘反问:“我自幼在南泗城长大,我怎么可能见他们去死呢?我知道疫病是他所为,也知道他要用此拿捏我进入生死境,可我没有办法,我打不过他,也治不了那场疫病。”
“姑娘。”雀翎与她对视,“如果是你呢,你会怎么做?”
云念也沉默了。
是了,即使知道要与她合作的是幕后真凶又能怎么样呢?
如果是她,她会怎么做?
她恐怕会做出与雀翎一样的决定。
这不能怨雀翎。
雀翎回身坐下,无视肩上的伤为几人添茶。
“南泗城在外人眼中已经灭城,那场疫病很严重,当时的皇族一心要灭城,仙门掌权人又是个软耳朵,南泗城的百姓突然痊愈,这件事传出去他们也不会心安,我和那人的交易或许泄露,生死境在南泗城这件事便瞒不住了。”
她将第一杯茶递给左手边的苏楹,苏楹接过后小声道谢。
江昭接过她的茶却并未喝,谢卿礼根本没动手接,云念连忙笑呵呵接过担心雀翎尴尬。
可她并没有别的情绪,依旧是那副宁静的模样。
雀翎道:“所以他打造了幻境,你们方才进入的死城是幻境,从你们进入这附近之时便进入了幻境,在世人眼中南泗城灭城了,实际上当年烧的是幻境中的假城,真正的南泗城一直安稳存在,百姓们生活的都很好。”
“南泗城灭城五年后,事情逐渐被淡忘,他劈开地面,将那座山托了上来,让南泗城就此消失在世人眼中,这里彻底成为禁地,千年来没人来过。当然,南泗城的百姓也出不去,我们便守着这座城过日子。”
所以这便解释了那些百姓为何会这般戒备他们。
因为他们都知晓这座城在外界已经成了座死城,而他们这些活人自是不可能出现,世世代代的南泗城人在这里生活了一千多年,对外界没有一点向往,只想安稳守在这里过自己的生活。
因此他们对保护他们的雀翎和柴行知格外感激,因此他们对云念这些外来人格外提防。
他们害怕自己的安宁生活会被打碎。
“那人进生死境是为何?”
开口的是少年音。
云念不自觉被吸引过去,自进来之时便一直沉默的少年在这时候突然开口。
他又问了一遍:“那人为何要进生死境,里面究竟有什么?十八年前是否有两人也进了生死境,一人是大乘后期,一人怀着孕是化神期。”
他一连问了两个问题。
雀翎毫不避讳与他对视,少年漆黑的眼底像是在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