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叛匪震慑于余闲的神威,畏畏的不敢上前。
很快,就有人丢弃了兵刃,准备投降。
但也有叛匪知道朝廷不会饶恕,直接掉头跑路。
而城外的官军们发现了城墙上的异变,一看到被捆绑起来吊在墙头的马跃,顿时声威大振。
在关通的指挥下,迅速击溃了城外的叛军,浩浩荡荡的冲向了城门。
大势已定。
关通提枪策马来到城下,抬头望着被吊在上面的马跃,喟然一叹。
紧接着,他又紧紧盯着墙垛之后,高声喊道:“哪位友军立的这大功?”
余闲的小白脸从墙垛后闪现出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关通,道:“余闲。”
“你就是余闲?!”关通惊奇道,显然是了解过这位近期炙手可热的翘楚:“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那得问你的老师了。”余闲冷笑道。
关通一愣,目光闪动了几下,随即快速四处张望,并且问余闲:“武夫子也来了这里吗?”
“你的老师说了,这是给我的考题,我把答桉交代在这里了。”余闲拍了拍身边的马跃。
接着,他低声问马跃:“还有什么遗愿吗?”
马跃阖上眼睛,欲言又止,叹息道:“我的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若是少侠心慈人善,大可以去城里的县衙寻我的家人,给他们一个痛快,好让我们在黄泉路上团聚。”
“好,满足你。”
余闲举起太斗剑,瞄准马跃的头颅:“我先送你上路,记得,下辈子别再当老实人了,为了妻儿老小,换个活法。”
马跃泪洒满襟。
很快,一股凌厉的锋芒之意袭来!
紧接着,马跃就觉得头顶上一凉,整个人直挺挺的坠落,摔在了地上!
他惊愕的睁开眼睛,几撮头发飘然落下。
“哎呀,没砍准。”余闲掂量了一下太斗剑,俯瞰着下面,冲关通喊道:“劳烦将军补个刀呗。”
关通抬头看着余闲,又垂头看着马跃,缓缓举起了手里的长枪……
马跃这次没有再闭上眼睛,选择直面死亡。
但最终,关通的长枪没有刺过来。
“把人绑了,留待我亲自处置!”关通下达指示:“严禁劫掠迫害百姓,违者必诛!其他人,随我去府衙!”
马跃的身体一震,忽然啕嚎大哭了起来。
“谢将军大恩。”
马跃先朝着关通跪下磕头,接着,他又挪着腿,转向城上的余闲磕头:“感侠士大义。”
可等他抬起头的时候,余闲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仿佛,他的出现只是为了平叛。
……
“这就是你的选择,选的可真差劲。”
武夫子不住摇头:“你奉皇命尊朝廷,诛杀反贼马跃合情合理,何必手下留情。你知不知道,心慈手软,是武者的大忌。”
“武夫子教训的是,慈不掌兵,因此,我注定是无法当一名像我爹一样的将军了。”余闲轻笑道:“但我只知道,这世上有一种恶叫绝对服从命令,有一种善叫做刀锋抬高一寸。”
武夫子的目光骤然定格,然后渐渐绽放出光彩:“绝对服从是恶,抬高刀锋是善,善恶一念之间……”
“我不想为善也不想作恶,只能如此矛盾,若是武夫子不满意我的选择,就把我踢出塔楼吧。”余闲坦然道。
武夫子沉默片刻,又问他:“你的意思,是你击倒马跃,是恶,留他性命,是善?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边手下留情了,朝廷会饶他性命吗?”
“那我就管不到了,起码我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了。”余闲很光棍地道:“至于关通保不保马跃,是关通自己的人性考验,武夫子救不救苍生,也是武夫子对自己的考验。全看能否过了心里这一关。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包括心理上的负罪感。”
“晚辈只是不愿带着负罪感继续生活,若是因此造成意念不通达,即便有朝一日我像你一样成了圣人,每每想起也不舒服。”
“我暂时救了他,那就是救了,他接下来面对的是什么,那就与我无关了,反正老子自己意念已经通达了。”
一句话,不管别人爽不爽,反正老子是爽了。
武夫子的嘴角牵动了一下,他又仔细品味了一番,接着突然放声大笑,指着余闲,哭笑不得:“有趣,有趣,太有趣了,不管别人如何,只管自己舒服,老夫刚还说你和关通年轻时一样,杀伐果断,但看来还得给你补上一点,我行我素!”
他把“我行我素”四个字咬得格外紧。
并且还从口中飘出了金色的四个字体。
就这样,余闲眼睁睁看着金灿灿的“我行我素”四个大字飘向了自己,钻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下一刻,他就觉得脑海里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