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庆从来没想过离婚,他自认是个非常合格的丈夫,忠于家庭,忠于婚姻,尤其后者,因为家世不错长的好,主动黏上来的不少,但他从来没动过心,每天按时回家,有事打电话报备。
就算妈妈强势一些,出发点也是为了两人好。
听顾绵绵又重复了一遍,吴庆诧异:“为什么?”
顾绵绵好笑看着他:“你说呢?”
吴庆以为手术签字只有母子俩还有医生知道,至于顾晨那边,打算到时候以夫妻关系的理由求他保密。
他想了想,斩钉截铁道:“老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妈那边我来处理,咱不道歉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扛起了多沉的担子。
顾绵绵甩开他的手,忍不住讥笑道:“吴庆,你把我当你什么人?”
吴庆俊朗的脸上浮现抹温柔笑意,用一副“我知道正确”答案的语气道:“你是我最最亲爱的老婆呀。”
这句话堪称大杀器,只要多说几次,顾绵绵再大的气也会心软。
顾绵绵点头:“好,我是你最亲爱的老婆,那我问你,从此后我不生了行吗?”
吴庆面露为难之色:“绵绵,别的事我都可以答应你,只有这事不行,你知道的,妈这辈子就这一个愿望。”
“好,继续满足你妈的愿望。”顾绵绵因为情绪激动不小心扯了下伤口,疼地冒出头冷汗,她硬憋着一口气不让自己喊出声,快速道,“那我再问你,怀上后如果又是个女娃,怎么办?还继续做引产?”
接连三次引产严重伤害了她的身体,医生说了,再有下次人就完了。
吴庆目光闪躲,犹豫片刻才小声道:“老婆,不会的,这次怀了男娃,下次肯定还是男娃。”
顾绵绵一声冷笑。
吴庆有个好处,极少说谎,做不到的就是做不到。
顾绵绵原本不想把话说开,但她忘记了这一家人的极品,不说开,等待她的会是无休止的洗脑。
顾绵绵盯着吴庆,深呼口气,一字一句道:“保孩子,为了怕伤到孩子不同意剖腹产,吴庆,我们离婚吧。”
吴庆终于脸色大变,他猛地抬起头,说的话却是:“你怎么知道的?”
吴庆妈宝男但
不傻,上过大学,有自己的判断力,他知道这种事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难以接受。
保孩子事出有因,但坚持顺产,的确说不过去,顾绵绵心寒很正常。
吴庆没解释,可怜巴巴哀求道:“老婆,我错了,是我做的决定,和妈没关系,老婆,看在夫妻一场,原谅我这次好不好?我保证,再也不会了,以后一定加倍对你好。”
换做以前的顾绵绵,可能已经心软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三次引产,再深的感情也能被刮地干干净净,实际当进产房那一刻,顾绵绵就已经后悔了。
顾绵绵不想再说,无力闭上眼:“我累了,你出去吧。”
想离婚,也得能下床才行。
吴庆还想再哀求,看到了顾绵绵苍白的脸,轻轻帮她嗯好掖好被角,一步三回头走出病房。
这么大的事,吴庆出来立刻想到给李赛花打电话,刚掏出手机,铃声先一步响起。
“妈,不好了,绵绵要和我离婚,怎么办啊。”快三十的人了,但只要面对李赛花,吴庆语气就像个撒娇的孩子。
“她离个屁。”李赛花声音听起有点隐隐的激动,“妈问你,你没给她说顾晨的事吧。”
吴庆乖乖道:“没,我按照妈说的,暂时没告诉她。”
李赛花松口气:“那就好,这样啊,你先悄悄回来,可能出事了。”
李赛花能说会道,经营餐厅多年,积累了不少人脉,她回来越琢磨越不对劲。
顾晨提前三年出狱,发生了什么?该不会真像他说的那样越狱吧。
李赛花又想到了顾晨当时的状态,胡子拉碴,明显不合身的衣服,不太像光明正大出狱。
于是她一通电话打出去,还真就打听到了,没接近真相,但确定,顾晨没减刑,且服刑的监狱的确有人越狱。
那位知情人也觉得很诧异,这么大的事,怎么没发通缉令?
真相只有少数人知道。
这是一场令人不敢置信的越狱。
据同屋犯人结结巴巴描述,顾晨像电影里的超人,轻轻一掰,比大拇指还粗的钢筋就像面条似的弯了,然后人快的几乎看不到影子,转眼就没了。
警官认为他胡说八道或者精神出了问题。
然而被随之调取的监控
录像打脸,还真没说谎。
不止用常人无法理解的力量掰弯钢筋,他好像还会隐形,前一面还在门口,下一秒便消失了,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另一扇门前。
然后厚厚的,子弹都打不透的特制门在他手里就像纸糊的。
他是超人吗?
顾晨不是超人,是修士。
幻境直接把他困在监狱,为救师妹,不得已调用魂魄之力强行提升修为。
如今的修为,大概像玄幻里的筑基初期吧。
然而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再厉害,他现在也是个身无分文的越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