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秋还在说话:“走,师弟,咱们再下两局棋。”
尘不问道:“今日不想下了,改日吧。”
说罢,他便走了。
北堂秋看着尘不问背影径直走向出云,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
“回去吗?”尘不问停在出云跟前。
“好。”出云点头,唤出自己的剑,准备御剑回十方山。
尘不问直接上了她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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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看完了,北堂秋发了话,他们也没人敢继续留下来看热闹,各自散了,只剩下几个当事人。
离若本来还有话想和出云说,但觑到她身边的尘不问后,便打消了念头。
至于慕容尹,他本来也想与出云说两句,看见尘不问过来,又打住了脚步。
然后便眼睁睁看着尘不问与出云御剑走了。
慕容尹:!!!
好羡慕!好嫉妒!好想和偶像贴贴!
“离若,离若,我好嫉妒……”慕容尹捂着心口,想和离若说,却发现离若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他身后了。
离若身侧正围着先前那三位师兄,七嘴八舌地关心她。
“离若师妹,你没事吧?”
“离若师妹,你还好么?”
“离若师妹,你没受伤吧?”
……
“哎呀,你干嘛挤我?能不能让我先说完。”
“凭什么你先说?我先来的。”
……
慕容尹:……
他应该在山下,不应该在山上。
离若低眸,一个一个回复:“我没事,清明师兄,多谢你的关心。”
“清柳师兄,你不用担心我。”
“清柏师兄,让你担心了。”
“无妨,你没受伤就好。”
“是啊,我听说你与人打起来了……”
慕容尹站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话,总觉得自己好像一盏非常亮的灯。
他还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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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不问站在出云剑上,耳畔是穿风而过的声响。
“当真没有受伤吧?”尘不问忽然开口。
出云只听见他的声音被风裹挟而来,听得并不清楚,她不由得偏头:“您说什么?”
风有些大,将出云的长发吹散,柔顺的青丝拂在尘不问脸颊。他似乎能嗅到出云发丝的淡淡清香,尘不问微微一怔。
才道:“我问,你今日当真没有受伤吧?”
她虽然看起来身上没有任何伤处,可还有许多看不见的地方,也许她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只说没有,而后一个人时偷偷流泪。
“没有的。”出云摇头,说起这事不由得有些骄傲,那元琼比她修为高上些,但与她过招,她却也没能占上风。
“没有便好。”尘不问一顿,“若是有,你师姐会担心。”
出云听他提起师姐,当即眸中染上几分笑意,“您说得对,我若是受伤了,师姐必然会很担心。师姐最关心我了。”
“哦对了,道君,您那儿可有师姐的回信?”出云又问,虽然信才寄出去不久,可她总是迫切地期盼着收到师姐的回信。
“还未曾有。”尘不问答她的话,心里不禁却想,他应当如何回她的信?
那样长的、真挚的一封信。
倘若他回得太过敷衍,她一定会伤心吧。
“你不要急,或许再等两日便有回信了。”尘不问又道。
出云嗯了声,脸上带着喜悦的笑容,这笑容每次在她提到师姐时都会出现,尘不问并不陌生。
他不知想到什么,再次走神。
思绪里仿佛空白一片,却应该存在着什么实在的东西,只是他尚未明了,亦不曾抓住,孤儿看似是苍白一片。
尘不问又想到那个叫步惊瑜的少年。那个少年其实算得上优秀,在这一届玄清宗的弟子中如此,在整个修真界的新生代中,亦然。
尘不问忍不住挑他的毛病,他记得这个少年脾气很差,颇为傲气,眼高于顶。这毫无疑问是缺点,尽管他自己当年似乎也曾在旁人眼中如此,高傲冷漠,毫无人情。
可这少年还未出众到与他比肩的地步,不是么?
这少年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出众的少年,又怎能与他相提并论?
纵然他脾气亦差,可他至少是……
尘不问心下忽地再次一片空白。
他晃着神。
出云已然御剑到了十方山,她稳稳停住,跳下剑来,回头看尘不问:“今日我没给道君添麻烦吧?”
尘不问回过神来,答出云的话:“没有。”
“你没输,很好。”尘不问往静心殿的方向走。
出云跟着他的脚步,有些诧异,心里想着,原来玄越道君只在乎她赢不赢。想来也是,毕竟玄越道君是天下最强者,纵然她不是玄越道君的徒弟,多少受过他指点,玄越道君怎么可能忍受自己的“弟子”是个弱者呢?
出云笑道:“还好我没给您丢脸。”
尘不问忽地停下脚步,重复她的话:“丢脸?”
出云嗯了声:“我没输,没给您丢脸。”
尘不问微微蹙眉,道:“即便你输了,我也不觉丢脸。我只是担心,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