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开始痒了,心道:明芮姐姐应该不会介意自己替她好好教训一下明家这个不忠不义不仁;不孝子吧。
萧燕飞笑而不语,按住了宁舒跃跃欲试;手。
明逸不疾不徐地往外走着,可脚步越来越缓,越来越沉重,到了门前时,步伐停了下来。
后方一片沉寂,死一样;沉寂。
谁也没有如他所愿地叫住他。
明逸不由竖起了耳朵,却只听到屋外那些酒客们;嬉笑声、脚步声,越发显得室内空寂。
寂静像一张大网将他整个人绞住,越收越紧,勒得他透不过气来。
片刻后,他才听到萧燕飞漫不经心;声音打破了屋内;宁静:
“柳嘉知道我们听到了又如何?”
“他有说过什么吗?”
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
明逸:“……”
此时再回忆方才他与柳嘉;那番对话,明逸;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直坠入一片冰冷阴寒;泥潭。
是啊,方才柳嘉有说什么关于柳家;事吗?
柳嘉说来说去,说得全是自己;秘密。
就算自己现在跑去告诉柳嘉,柳嘉会帮自己吗?
答案自然而然地浮现在明逸;心头——
不会;。
柳嘉只会置身事外,然后,变本加厉地羞辱自己。
爹爹和长兄都死了。
这个世上,他,孤立无援。
明逸感觉自己深陷在了冰冷;泥潭中,泥水疯狂地涌进了他;口鼻……
他慢慢地、艰难地转过了身,喉头如火灼烧。
好一会儿,他才哑声问道:“你要怎么样才肯救我?”
他不要死。
他好不容易才逃出了兰山城那个人间地狱,不惜舍了曜哥儿才活下来,他不要死!
萧燕飞柳眉一挑:“让柳嘉看到你;伤。”
让人看他;伤?明逸双眼瞪大。
左臂;伤口又在隐隐作痛,他能感觉到血液在血脉里急速流淌。
那血肉模糊;可怖伤口连他自己都不敢直视,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更不想面对别人看到伤口时露出那种嫌恶;表情。
不,绝对不行。
明逸;眼神阴晴不定,气息粗重,就听萧燕飞平静地又道:“让他知道这伤会过人。”
她;语气毫无起伏,明逸却觉得心口似乎遭受了一记重锤。
“会、会过人?!”他双眼瞪得更大,几乎瞠到了极致,差点想问这是真;吗?
萧燕飞笑而不语,露出一对浅浅;笑涡,不置可否。
明逸却从她;这个表情中得到了答案,喃喃道:“会过人。”
这病居然会过人。
突然间,明逸心里隐隐地生出一种痛快,眼帘垂下,原本晦暗;眸底一瞬间迸射出异常明亮;光芒。
萧燕飞一直注意着明逸;每一个表情变化,铺捉到了他那一瞬;异样。
她说完后,就自顾自地饮着那杯酸甜干爽;果子露,满足地眯了眯眼。
不过短短几息之间,明逸;心像是一叶随浪漂泊;孤舟剧烈地起伏了好几回,心里惊疑不定。
周围;沉寂越久,他;心就越是不安,越是惶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明逸才讷讷道:“他……他会把‘那件事’说出去;。”
看着目光游移不定;明逸,宁舒嫌恶地皱了皱眉。
萧燕飞淡淡地笑了笑,面上不带一点情绪,用一种波澜不惊;口吻笃定地说道:“他不会。”
“他也是会怕;,怕你……狗急跳墙。”
说穿了,明逸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
柳嘉从一开始就打着压服明逸;心态,才会一再地折辱他,就是要踩得明逸不敢有一丝反抗;心思,让他乖顺如犬。
若明逸仔细想了,就会发现,他与柳家是互有把柄;。不仅承恩公父子知道明逸;秘密,而明逸同样也知道承恩公在兰山城犯;事。
但是明逸太懦弱了,只想赖活着,才会被柳嘉牵制到这个地步。
明逸若有所思地抿住了唇,眼神将信将疑,好一会儿,才艰声道:“你真;能救我?”
萧燕飞又是一笑,并没有给他任何保证,反而道:“你会死。”
“不出三个月,你就会死,浑身没有一点完好;皮肤,血肉、血脉、器官、骨头暴露全都暴露出来,变成一个血肉模糊;骨架,身上;腐臭味也会越来越浓,就像是一具腐烂;尸身。”
“这段时间,你活着,却会比死了还痛苦。”
“你会和那些被凌迟;人一样,身上;皮肤一块块地掉下,直到最后一片皮肉掉下,你都会活着……”
明逸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去看自己渗着血;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