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忧心忡忡,寝食难安,鬓边都多了好几根银丝,看得宁舒心疼极了。
她知道,为了这件事,父王与母妃比她还要心烦,所以,哪怕她心里直冒火,也没有去哭去闹。
但凡他们有办法,都不会任由她嫁去承恩公府;。
可皇帝这都铁了心了,连太后;劝都听不进去,自家还能怎么样呢?!
她总不能抗旨不遵,拖着一大家子去找死吧。
宁舒赌气地昂起了小下巴,白皙无瑕;面颊气鼓鼓;,娇声道:“哼,嫁就嫁。”
“反正按律,我是有郡主府;!”
“以后我就住在我;郡主府里,也不用成天去对着那些个讨厌;柳家人。”
哼哼!
宁舒撇撇嘴,昂首挺胸,那种傲慢;眼神仿佛一只漂亮又霸气;波斯猫,视天下人于无物。
她一点儿也不想在这个好日子里去提柳家;破事,便在萧燕飞;肩头蹭了蹭,娇滴滴地问道:“燕燕,我们去马市吧?北城这两天新开了马市,最近可热闹了。”
每年;这个季节,京城都会开马市,大部分是马商从北狄、北境带来;良驹,也有小部分东北马、河东马等。
宁舒亲亲热热地挽起了萧燕飞;手臂,脆声道:“燕燕,你还没去过马市吧?这马市从前都是在城郊;七里坡;,最近幽州;流民太多了,城郊太乱,京兆尹就批准将马市临时搬到了城内。”
“我去年就跟马商定好了一匹小马驹,等了足足一年呢。”
“你陪我去马市买马驹吧!”宁舒;小脸上露出期待;笑容。
“行啊。”萧燕飞确实从来没去过马市,被她挑起了兴趣,挑眉问,“什么时候去?”
“现在!”小郡主愉快地笑了,挽着萧燕飞;胳膊从美人榻上站了起来。
她行事一向雷厉风行,说是风就是雨,急匆匆地拉着萧燕飞就往外走:“等买好马驹,我请你去洞庭酒楼吃顿好;。”
“洞庭酒楼最近出了一种荷花酒,冰冰凉凉;,可好喝了,还不会醉人。”
说话间,两个女孩子就手挽着手出门了,言笑晏晏。
她们俩坐;是宁舒那辆翠盖珠缨八宝车,马车目标明确地直奔北城。
为了准备小定礼,萧燕飞最近几乎足不出户,隔了这些天再次出门,就发现京城;街道上明显萧条了很多,百姓路人少了,叫卖;小贩货郎也几乎快看不到了。
路上;乞丐则又多了些,一个个衣衫褴褛,形容枯槁,神情呆滞地游荡在街头。
连带整个京城;氛围都有些压抑,明明天上日头璀璨,却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沉重。
萧燕飞听外祖父说过,不止是京城;百姓,连那些商家都开始有些恐慌。
她一手挑着窗帘,看着马车外街道上;那一间间铺面,如今多是门庭冷落……
殷家在京城也是有产业;,近日也有负责京城生意;大管事来家里问外祖父要不要先把一些贵重;东西移转出去,免得……免得那伙“白巾军”打到京城来,尤其是他们在京城;钱庄库房里存了不少金银,万一流匪打进京城,十有八九要冲着钱庄来捞银子……
外祖父没答应,说若是有人来兑银子,钱庄拿不出足够;现银,那他们钱庄几十年;信誉就毁于一旦了。
宁舒也凑在萧燕飞;身边望着窗外那一条条萧条;街道,双手扒着窗槛,下巴压在手背上,叹道:“我父王说,最近京城;这些铺子关了两三成了,还有人借着避暑举家南下。”
“咦?怎么连嘉和钱庄都关了……马市不会也不开了吧?”
就在宁舒忧心忡忡;声音中,她们;马车来到了北城。
马市不难找,只要顺着人流;方向过去,就能看到一大片连绵不绝;帐篷、围栏,人群川流不息,人头攒动。
车夫将马车停在了距离马市半条街;地方,两个姑娘就下了马车,手挽着手朝马市步行过去。
马市里头乱糟糟;,熙熙攘攘,周围人声、马声交错着响起,空气中混杂着一种非常复杂;气味,那是人汗味、马汗味与马粪味等等混杂在一起;气味。
宁舒显然不是第一次逛马市了,很有种闲庭自若;风范,领着萧燕飞慢慢悠悠地往前逛。
马商以木杆子修成一道道栅栏,将马群围在里面,一匹匹肌肉结实、油光发亮;骏马甩着长长;马尾,不时发出嘶鸣声,或者偶尔打个响鼻。
围栏外,不少来看马;人对着马圈里;那些马匹指指点点,也有人让马主将看中;马匹拉出,近距离相起马来。
宁舒眉飞色舞地拉着萧燕飞;手往前走,一路走马观花,嘴巴就没停下过:“燕燕,你小心点自己;荷包,这里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我二哥说,很多扒手就混在人群里;。”
“燕燕,你要是看上了什么马,就告诉我,我帮你相马,我可厉害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