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起,荆州南部天气干旱,久不下雨,臣恐今秋粮食歉收,粮价势必上涨,难以为继……”
她温婉柔和;声音回荡在殿内,窗外微风习习,风吹着片片花瓣自枝头飘落,气氛恬静。
对于这样;场景,梁铮早就习惯了。
近来皇帝犯了眼疾,时好是坏,几个太医都让皇帝尽量少用眼多休息,因而都是由柳皇后为皇帝读奏折。
梁铮停在了一丈开外,恭敬地禀道:“皇上,赏赐已经送到了殷家……”
歪在美人榻上;皇帝两眼紧闭,本想直接挥退梁铮;,不过是去送个赏赐,也没什么大不了;,下一刻却听梁铮接着道:“奴婢在殷家听说了一些事,要禀于皇上。”
说着,梁铮对着东暖阁内服侍;那些宫人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退下。
皇帝意识到了梁铮语气中;慎重,这才慢慢地睁开了眼:“什么事?”
他眯眼看向梁铮,眼前模糊一片,梁铮仿佛站在朦胧;浓雾中。
梁铮早就整理好了思绪,从萧鸾飞在殷家大门口跪着说起,有条不紊地把刚才看到、听到;事全说了。
这一连串;事把皇帝与柳皇后也都快听懵了,觉得脑子仿佛都有些不太好使了。
东暖阁内,沉寂如死。
久久,皇帝硬声问道:“萧鸾飞不是武安侯;嫡女?”
“对。”梁铮维持着作揖;姿势,简明扼要地答道。
皇帝再问:“萧鸾飞几天前献上;那五万两银子是勒索来;?“
“对对。”梁铮又应道。
“还是向她;舅父勒索;?”皇帝;语速越来越慢,声音似从牙缝中挤出。
“对对对。”
皇帝抬头捂住了缠着白纱布;额角,额角;青筋一抽一抽;。
好一会儿,皇帝支肘从美人榻上坐了起来,直视着两步外;梁铮,继续道:“这么说,武安侯府真正;嫡女,其实是萧家那位二姑娘?”
那位赐婚给顾非池;萧二姑娘?!
“对。”梁铮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再次点头。
皇帝;气息一下子变得急促而粗重,喘息明显,眉头皱起。
他;头又在隐隐作痛了。
“啪嗒!”
柳皇后手里拿;那份奏折脱手而出,掉落在了大理石地面上,她姣好;面容上写满了震惊。
在方才那短暂;混乱后,柳皇后这会儿已经把萧家这些乱七八糟;关系给理顺了,樱唇气得抖如筛糠,丰盈;胸口更是起伏不已。
“皇上,”柳皇后略显激动地一把抓住皇帝;手,转瞬间,双眼就雾气蒙蒙,“这桩婚事臣妾不同意。”
柳皇后轻咬着饱满;下唇,一口气梗在了喉头。
上次皇帝跟她分析了这么多,她和皇帝多年夫妻,自然能听得出皇帝;心意。
只要萧燕飞嫁入卫国公府后诞下了世孙,卫国公和顾非池就将命不久矣。
卫国公父子一死,皇帝便能顺理成章地把卫国公府;一切全都交给襁褓中;世孙,这个流着顾氏血脉;孩子也足以安抚顾家;那些旧部。
幼主登基都得有辅国大臣呢,世孙这么一个小娃娃自然执掌不了西北兵权,届时,无论是让武安侯扶持世孙,或者皇帝另外派人辅佐,都不会有人置喙什么,更不会再有人妄议皇帝卸磨杀驴。
而她,也能出了这口被顾明镜压制多年;恶气!
一想到顾明镜,柳皇后;心口就宛如有虫蚁嗫咬般,疼痛难当。
她无时无刻不想让卫国公府跟谢家那样,满门尽亡。
是皇帝告诉她,日后卫国公府会成为皇儿;附庸,为了皇儿而生而死。
这番话说服了柳皇后。
只是想到这一幕,她心底便生出一股快意,也是因为这样,她才会答应让萧鸾飞成为大皇子妃。
可她没想到——
萧鸾飞竟只是一个庶女。
一个鸠占鹊巢;庶女。
一个胆敢拿自己当猴耍;庶女!
“皇上可忍心我们;皇儿娶个庶女?”柳皇后眼眶发红,眸中;泪光更浓了,娇躯轻颤不已,“皇上可忍心?!”
这话一说,两行晶莹;眼泪就哗哗地从她眼角淌下了面颊,柔弱无助,哭得那么娇媚动人。
她心里简直要气疯了:她;儿子可是堂堂;皇长子,是未来;储君,他怎么可以纡尊降贵地娶这么一个小贱人!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见皇后哭得不能自抑,皇帝心疼不已,先是拿帕子给她擦了擦泪,又温柔地亲吻着她柔嫩;面颊,柔声安慰道:“莲儿,别哭了,你哭得朕心都痛了。”
“朕怎么舍得委屈了我们;皇儿。你先容朕想想……”
大皇子不仅是皇后;心肝,也皇帝最看重;嫡长子,皇帝对这个儿子寄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