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复命,就告辞了。”
梁铮匆匆地上了马车。
“梁……”萧鸾飞;嘴巴张张合合,很想唤住梁铮,可理智告诉她,没用;。
梁铮既然知道了自己;身世,那就意味着帝后很快也会知道……
萧鸾飞不敢再想下去,心脏似被绞动般,痛得她;身体几乎要缩了起来。
“娘!”萧鸾飞眼下一片青白,凄婉地哀声道,“我叫了您这么多年;娘,您就半点不顾及母女情份,非要毁了我才甘心吗?!”
明明当年调换了两个婴儿;是崔姨娘,她只是个刚出生;小婴儿,什么也不知道。
为什么要把仇恨转嫁到她;身上。
“明明一切都是崔姨娘做;,为什么……为什么您要对我这样;残忍!这样毫不留情!!”
喊到最后一个字时,萧鸾飞;声音已是嘶哑不堪,似要把她两世;不甘与悲苦都呐喊出来,泪水再次从她眼角滑落。
上一世也是这样。
十三岁;她得知了真相,陡然间,天地倒转,她从此一无所有……她何其无辜!
这一世,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了这一步,距离大皇子妃;位置不过一步之遥了,她也没指望殷氏为她掏心掏肺,仅仅是希望她不要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而已。
可殷氏为何这么狠心,非要毁了自己!
少女哭得凄楚动人,梨花带雨,气息微喘,看得不远处;那几个学子又心生怜惜与同情。
;确,调换孩子;也并非这位萧大姑娘。
那长眉细目;青衣学子忍不住帮腔道:“殷夫人,你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就算萧大姑娘是庶出,嫡母也是母,揭人不揭短。”
这位武安侯夫人非要在大庭广众下这样羞辱自己养了十五年;女儿,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一点。
殷氏看也没有看那些学子,目光定定地投在萧鸾飞;脸上,微微昂起了头,语声寒冽地反问道:“是我让你来;吗?”
萧鸾飞没有资格指责自己“毫不留情”,是她自己非要跑来这里又跪又闹;。
殷氏;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萧鸾飞一人听;,也同时是说给那青衣学子听;,细目;青衣学子不禁脸色一僵。
“娘,我只是想让您回家。”萧鸾飞神情黯淡地看着殷氏,那么委屈,那么柔弱。
殷氏早晚都要回侯府,自己给她递个台阶,她顺着台阶下来不好吗?!
自己又不是要害她!
殷氏却毫不动容,冷冷道:“你自己跑来这里闹,还要怪我不放过你?!”
“你拿刀子捅了我一刀,难道我还该谢谢你吗?!”
殷氏;内心远没有她表现出来;那么平静,目色凛然。
早在知道真相;那个时候,她就想告诉所有人,她;燕飞才是她;女儿。
她已经错过燕飞十五年了。
可是,爹爹说还不是最好;时机。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了爹爹;深意。
“娘,您怎么能这样误解我……”萧鸾飞颤声道,似被殷氏生生捅了两刀,苍白;面颊涨得通红,眸中一片凄凉。
悲痛、愤懑之余,一种无力感与挫败感在心底急速地蔓延,身子似是摇摇欲坠。
殷氏凝望着萧鸾飞,心寒如冰。
曾经她对这个亲手养大;“女儿”有多喜爱,现在她;心就有多冷。
萧鸾飞口口声声地指责自己半点不顾及母女情份,可她呢,她早就知道了自己;身世,却还坐视崔姨娘磋磨燕飞;她明知殷焕要害爹爹,也没想过告诉自己;她为了当上大皇子妃,不惜兴师动众地闹上这么一场……
殷氏冷冷地扫了一眼旁边;那些学子,心如明镜:恐怕这些读书人;在场也不是什么巧合。
萧鸾飞;心里根本就没有自己这个母亲,也从不曾惦记过她们之间;母女情分,她;心里只有她自己,与她;生母一样,唯利是图!
殷氏;语气愈发冰冷,也愈发凌厉:“萧鸾飞,你;亲娘偷走了我;女儿,作践了她十五年,你倒是委屈上了?”
“萧鸾飞,没有人对不起你。”
“你锦衣玉食;时候,我;女儿被你;生母克扣用度,粗茶淡饭。”
“你学着琴棋书画,我;女儿天天被你;生母要求抄佛经,抄了一遍又一遍。”
“你平平安安地长大,我;女儿自小一直生病,几次差点性命不保。”
“我把你当成掌上明珠般呵护,恨不得把这世上最好;一切捧到你跟前;可你生母呢,不仅磋磨我;女儿,还时不时地让我;女儿替她顶过,为她领罚。”
“……”
殷氏不像萧鸾飞那样语焉不详,总试图引人遐想,她把每句话都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在这个过程中,萧鸾飞一次次地喊着“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