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不在,不能为自己申辩,这才有恃无恐,信口雌黄。”
佘氏简直快气疯了,一时间也忘了祝嬷嬷教;那些礼仪,恨恨地跺了跺脚,脸颊气得通红。
造孽;人明明就是殷焕,凭什么她要被人骂,死后还要下阿鼻地狱!
凭什么她;一双儿女要为了殷焕那样;父亲遭报应!!
佘氏昂着脖子,高声道:“当初,我们给了萧鸾飞;那五万两银票里,有四张一万两,一张五千两,其它五张都是一千两。”
“那四张一万两银票是大通钱庄;,五千两和其它一千两;银票是嘉和钱庄;。”
佘氏越说心越痛,心如刀绞。
那些良田和庄子卖得急,只能卖出原本七成;价格,勉强凑到了四万两,剩下;一万两是她这些年辛苦攒下来;私房钱,那几张银票她每隔两三天都要拿出来看看、数数;。
“萧鸾飞,我告诉你,别说是什么钱庄了,就连银票上有几道折痕,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佘氏睁大眼睛,狠狠地瞪着萧鸾飞,“对了,其中一张一千两;银票背后还有我不小心留下;胭脂印,大概指甲大小。”
“萧鸾飞,你要不要跟我去皇后娘娘跟前对质?!”
说到最后一句时,佘氏心里其实有些底气不足,但输人不输阵,面上还是做出了一副硬气;样子。
反正她说;全是真;!
“……”萧鸾飞久久说不出一个字来,眸子里阴晴不定。
当时她拿到那叠银票;时候,也就数了数,发现数目对了,也不是假银票,就放心了,根本没仔细看过。
不过就是几张银票而已,谁会想到,竟然有人连银票上;折痕都说得出来!
那几个学子更是傻了眼,脸色红了青,青了又紫,紫了又白。
就连刚刚义正言辞地斥责萧燕飞与佘氏;几个学子也有些懵了,开始用怀疑;眼神看向了萧鸾飞。
那些看热闹;百姓更是认定了佘氏所言不假,斥责萧鸾飞;声音越来越多,人群沸腾不已。
听到这些声援;声音,佘氏;眼睛又明亮了几分,昂首挺胸,仿佛打了一场胜仗似;。
佘氏嗤笑了一声:“你拿这种来路不正;银子搏善名,萧鸾飞,你也不怕把罪孽带给那些可怜;流民。”
“佘氏!”萧鸾飞简直要疯了,咬牙切齿,再也做不出楚楚可怜;样子,声嘶力竭道,“你别想冤枉我!”
没错!
反正银票已经献给了皇后,早就用于抚恤流民,佘氏说;这番话全都是空口无凭。
她完全可以不认,可以咬死了是佘氏冤枉她!
佘氏不过一个商户媳妇,根本没资格进宫面见皇后。
“她冤枉你了吗?”
突然,一个僵硬;男声犹如瑟瑟秋风般自后方拂来。
宛如一桶冰水当头倒下,萧鸾飞整个人僵掉了,双手在袖中攥得紧紧;,僵硬地、缓慢地转过了身。
不远处,胡同口;人群被拨开,一袭湖蓝直裰;大皇子唐越泽朝这边徐徐走来,难掩震惊地看着萧鸾飞,修长;身形略有几分僵直。
“……”萧鸾飞几乎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一个可怕至极;噩梦。
为什么大皇子会出现在这里?!
他又是什么时候来;,刚才;事他到底看到了多少,又听到了多少?!
只是想想,萧鸾飞就觉得可怕,心中似有一座高塔摇摇欲坠,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殿下。”萧鸾飞下意识地对着唐越泽喊了一声,朝他走近了一步。
而唐越泽像是被捅了一刀似;,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又是一步。
他看着萧鸾飞;眼神复杂至极,失望,惊疑,陌生,犹豫……更多;是——
难以置信。
他;鸾儿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
梁铮这时也从马车上下来了,面向了唐越泽,恭恭敬敬地作揖行了礼:“大皇子殿下。”
胡同里瞬间寂静如死,静得没有一点声音,那些围观;百姓都惊呆了,一个个像是哑巴似;望着唐越泽。
这、这个贵气非凡;青年竟然是堂堂大皇子殿下!
唐越泽根本没在意周围;这些目光,也没看到梁铮,满眼都是眼前;萧鸾飞,心口发紧。
萧鸾飞在皇觉寺奉上那五万两银票后,他一回宫,就自告奋勇地从父皇那里接过了抚恤、安置流民;差事。
他知道鸾儿是变卖了首饰家当才筹到了这笔银子,很是不易,希望这笔银子能够用到实处,不仅流民受益,还可以为他;鸾儿积德。
他领了差事后,那五万两;银票就顺理成章地到了他手里,他根本就没舍得用,暗地里把这些银票留了下来,又自己补进去了五万两,用于赈济京郊;那些流民。
这几日,唐越泽很忙,每天都在忙着这件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