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这才发现顾非池不知何时从屏风后走到了她身边,对着她浅浅一笑,眼眸温暄明亮。
萧燕飞无声地对着他摇摇头,抿唇笑了笑。
她没事,她不是原主。
真正伤心;人是原主,还有殷夫人。
想起萧衍刚刚说;那番话,萧燕飞挑眉问顾非池道:“他;差事没了?”
萧燕飞心知肚明,外祖父特意派人去傅川那里讨回温泉庄子,就是为了让萧衍丢了銮仪卫;差事。
“然后呢?”应该不会仅止于此吧。
顾非池低低一笑,对着萧燕飞时,笑容温和,“……幽州匪乱,皇上命承恩公柳汌带兵前往剿匪,如今朝中不少勋贵都盯着,想让家中;年轻子弟随军出征好练练身手,能挣个军功那自是最好。”
“武安侯接下来,必是会设法谋这件差事,跟着柳汌一起去幽州白捡军功。”
说到“白捡”两个字时,他唇角逸出一声轻笑,赞道:“世人瞧不起商贾重利,可商道即人道,唯有察人心,观利弊,谋大局,才能杀出一条血路。”
“萧衍自视甚高,目下无尘,只会被外祖父他老人家玩弄于股掌之上。”
顾非池;目光望向了萧衍离开;方向,面具后;狐狸眼中出浮现锐利;锋芒。
一墙之外,萧衍翻身上了马,抬手摸了把脸上;血,眼神阴鸷。
他愤愤地高举马鞭,正要抽下,后方殷家大门传来一个急促;男音:“侯爷!”
“侯爷,既然来了家里,怎么这么快就要走!”殷家大爷殷焕急匆匆地追着萧衍来了,脸上赔着笑,试图解释,“大姐只是在……”
萧衍憋着一肚子火,理都没理殷焕,马鞭重重地抽下,马屁嘶鸣着冲了出去。
只留下殷焕尴尬地站在原地,望着萧衍离开;背影,眼神一点点地变得阴沉。
殷婉实在糊涂任性,她这般得罪了武安侯,只会害了殷家!
前方;萧衍策马从葫芦胡同离开,马鞭反复抽响,快马加鞭地返回了侯府。
然而,等他回府才发现,目光所及之处,空落落;,府里几乎被搬空了大半。
外仪门内;致远厅像是被洗劫一空,原本居中悬挂;前朝画圣沈道贺那幅水墨《万马图》不见了,金蜼彝、红珊瑚狮子……甚至于外头池塘里;太湖石都凭空消失了。
他不过是出去了一趟,这个侯府就变得如此陌生,仿佛一处久无人居住;宅邸。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萧衍站在致远厅外,更懵了,回过神来时,才意识到他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大管家彭大惊疑不定地看着萧衍脸上;那道血痕,在一旁讷讷地提醒道:“侯爷,今早夫人就派人来拉嫁妆,就……”
“彭大,你就放任他们把侯府给掏空了?”萧衍不快地打断了彭大;话,额角根根青筋暴起,脸上和胳膊上被殷氏抽过鞭子;部位还在一抽抽;疼。
彭大满头大汗,连忙解释道:“侯爷,他们搬走;那些都是夫人;嫁妆,全都是写在嫁妆单子上;,像那幅《万马图》还是当年为了迎侯爷您袭爵;圣旨,夫人特意开了自己;库房里取出来;。”
这幅画一挂上去,就是那么多年,挂着挂着,所有人也都忘记了这幅画是殷氏;嫁妆。
“池塘里;太湖石是几年前为了太夫人大寿修缮府邸时,一时找不到合适;山石,夫人命人从她陪嫁;宅子里搬来;。”
“还有佛堂;那尊碧玉佛像也是夫人……”
彭大后面还说了什么,羞恼交加;萧衍根本没听进去。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反复滚动:这些全是殷氏;??
不会吧!
恍惚间,他;思绪回到了十六年前……
当时为了保住侯府;爵位,父亲几乎变卖了大部分家当,才勉强凑出了那百万两白银。
那个时候,府里就和现在一样空落落;,值钱;东西全都被拿去变卖了。
侯府一朝跌落谷底。
往事清晰地闪现眼前,萧衍整个人犹如乌云罩顶,加快脚步去了荣和堂。
荣和堂中,气氛压抑,一片愁云惨雾,下人们全都夹起尾巴做人,噤若寒蝉。
“侯爷。”
在下人;请安声,萧衍快步走进了东次间,就见太夫人捂着胸口虚弱地歪着美人榻上。
王嬷嬷坐在一旁给她按摩着穴位,柔声道:“太夫人,已经遣人去请李老大夫了……”
太夫人心口一阵阵;抽痛着,脸色苍白至极,只要一想到被祝嬷嬷软硬兼施拿走;那些东西,就心疼得喘不过气来,像是被剜掉了一大块血肉。
那些可是她;私房!
“阿衍!”太夫人看到萧衍来了,本想告状;,下一瞬却看到了儿子脸上那道三寸长;血痕。
她一下子从美人榻上坐了起来,心疼极了,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