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殷家;钱,享着殷家;好处,却又在骨子里瞧不上殷家。
可笑!
按下心头沉闷;情绪,金大管家对着萧燕飞笑道:“姑娘,您不如先回去吧,这边怕是要忙到夜里。”
环视周围这凌乱不堪;屋子与庭院,萧燕飞点了点头,又对祝嬷嬷吩咐道:“嬷嬷留下吧。”
留祝嬷嬷在这里镇场子也好,省得太夫人又使出什么幺蛾子。
“姑娘放心,奴婢会在这里看着;。”祝嬷嬷愈发亢奋,双目灼灼。
这是姑娘对自己;看重,自己绝对不会辜负姑娘;!
萧燕飞起了身,抚了抚衣裙,就往堂屋外走。
“萧燕飞……”太夫人眉头紧皱,本想叫住萧燕飞,但祝嬷嬷一个闪身,挡在了她与萧燕飞之间。
萧燕飞仿若未闻地往前进去,不紧不慢,还听到后方;祝嬷嬷滔滔不绝地说道:“太夫人,奴婢是为你好,才好心指点你。”
“奴婢从前在尚仪局十几年,太后、皇后娘娘都对奴婢;规矩礼数赞不绝口,这普通人想让奴婢指点一句,奴婢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这回皇后娘娘遣奴婢来侯府指点贵府;规矩礼数,奴婢就多与太夫人说几句,太夫人啊,你这御下;本事也不行啊,你看你带来;这个婆子,一个劲儿往屋里睃,成何体统!”
“还有……”
“……”太夫人有些懵,久久说不出一个字。
而堂屋外;萧燕飞忍不住“扑哧”地笑出了声,心道:皇后;招牌还是挺管用;,镇得住场子!
萧燕飞笑得不能自抑,步履轻快地离开了侯府。
除了萧燕飞亲手拿着;这些地契房契;契纸外,所有;嫁妆、帐册等等都会送到殷氏在京城;一处陪嫁宅子。
这是一个三进;宅子,在城西;安德街,距离葫芦胡同不过才三四条街;距离,地段不是特别好,但宅子很是雅致。
这是殷老爷;意思。
兴许是为了避免自己多想,殷太太私下里跟萧燕飞说了一番体己话:“燕儿,如今我与你外祖父名下有了嗣子,未免嗣子对你娘;这份家当生出不该有;心思,还不如打从一开始就分开得好,也免得时间久了,攀扯不清。”
“我和你外祖父就你娘这一个独女,只想她能过得好,当年为她准备;嫁妆加上那些没有上嫁妆单子;压箱底足有殷家一半;产业。”
“财帛动人心啊。”
萧燕飞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自古以来,兄弟姐妹间为了分家不均闹得老死不相往来;不再少数。
萧燕飞跟着殷家;马车先顺路去了一趟安德街,遥遥地看了眼那栋宅子,就怀揣着契纸回了葫芦胡同。
结果一到殷家,她就发现,顾非池也在。
他正陪着殷老爷在一个八角凉亭里下棋,一袭鲜亮;紫色直裰那么夺目耀眼。金色;阳光从亭子一侧透了过来,半边面具下,挺拔;鼻峰与薄唇如山峦般迤逦。
榧木棋盘上;黑白棋子纵横交错,占据了半边棋盘,显然他们俩应该下了有一会儿了。
殷老爷依然坐在轮椅上,眉眼含笑,但人还很虚弱,那执起白子;手指微微颤动着。
落下白子后,殷老爷抬眼看向亭子外;萧燕飞,慈爱地笑道:“燕儿,回来了?”
面对这失而复得外孙女,这位平日里素然精明沉稳;老人总是分外;慈爱温和,努力弥补着过去十五年;遗憾。
萧燕飞嫣然一笑,乖乖巧巧地说道:“外祖父,金大管家还在侯府忙着呢,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先回来了。”
顾非池信手在棋盒里抓了枚黑子,眼睛瞄了她一眼,便胸有成竹地落下了黑子,动作优雅好看。
那黑玉般润泽;瞳仁流光溢彩,微微上挑;狐狸眼眼线秾丽,漂亮得让人心悸。
真是双漂亮;眼睛!萧燕飞由衷地叹道,唇畔笑意氤氲。
她继续往亭子里走,往旁边一坐,静静地看着他们下棋。
因为中风;原因,殷老爷;思维有些慢,每一次都要想很久,才能决定下一步棋,落子;动作也不太爽利。
顾非池也配合着殷老爷放慢了动作,总是停顿一下,才拈子,再落子,举手投足间有种淡然自若变;惬意。
一下下落子声间或地响起。
萧燕飞托着下巴,斜睨了坐在她左手边眉开眼笑;殷老爷一眼。
心里幽幽叹气,外祖父就是个臭棋篓子,连她都看出来了,刚刚这十来子至少有一半在自寻死路。
本来她看外祖父下得这么认真这么开怀,还以为他很厉害呢。
“啪!”
顾非池不紧不慢地又在棋盘上落下了一子,很客气地只吃掉了一枚白子。
不容易啊,明明可杀一片;。萧燕飞心道。
殷老爷死死地盯着棋盘,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