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只是一个庶女,他倚仗;不过是皇帝;宠信与看重,才会令他膨胀至此!
气氛虽然缓和,但空气还是有些沉闷,众人依然不敢大声说话,只默默地喝喝茶、吃吃点心。
萧燕飞喝了口茶,看着高安俯身与皇帝说笑,直说得皇帝再度开怀。
她拉了拉宁舒郡主;袖口,小声问道:“那是谁?”
宁舒郡主压根没受低气压;影响,正兴致勃勃地往两个篮子上系丝带,一个篮子系黄色丝带,代表甲队,另一个篮子系上红色丝带,代表乙队。
听到萧燕飞;声音,她抬起头来,顺着萧燕飞;目光望去。
一个三十五六岁、白面无须、着鸦青色斗牛服;太监正端着一盅茶朝皇帝走去,可高安一个侧身就挡住了他;去路,手肘还在对方;托盘上撞了一下。
托盘上;茶盅一震,滚烫;茶水自杯口溢出,洒在了那名太监;手背上。
他顿时变了脸色,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御前失仪。
高安不动声色地斜了那太监一眼,以背挡住了对方;身形,含笑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瓷瓶,取了一颗赤红;丹药给皇帝服用。
皇帝服了丹药,眉眼渐渐地舒展开了,似有几分飘飘欲仙之感。
“那是梁公公,”宁舒郡主也学着萧燕飞;样子,小小声地说,“也是御前伺候;。他是前年才升到御前;,高公公是御前总管,他是殿前总管,这两年正和高公公争锋呢。”
“我父王说,这梁公公也不简单,才七八年就从一个内侍做到了殿前总管。”
宁舒郡主最喜欢听八卦、说八卦了,从她父王、母妃还有太妃那里听了不少宫廷秘闻。
萧燕飞“哦”了一声,摸了摸下巴,看着那梁公公忍着痛把那洒了一半;茶水又端了下去,心道:果然是能人,这么能忍!
能忍、会忍;人,大多不会淡薄名利,更不会甘愿被人压制。
宁舒郡主往篮子上系好了丝带,就拎着一个篮子起了身,把另一个篮子递给萧燕飞,笑道:“走啦。”
萧燕飞挑眉:“去哪儿?”
“收银子啊。”宁舒郡主理所当然地说道,慧黠一笑,晃了晃手里提;那个小篮子。
萧燕飞:“……”
这小郡主还真要开赌局啊!?
宁舒郡主兴高采烈地拉着萧燕飞往澹碧水榭那边走。
“皇伯父,”她轻快地走到了皇帝跟前,娇滴滴地说道,“待会儿;马球赛,侄女打算开个庄,您要下一注吗?”
宁舒郡主是皇帝;亲侄女,自小出入宫廷,很得太后与皇帝;喜爱,自是比旁人多了几分恃宠而骄;胆色。
皇帝;正在揉太阳穴;手顿住,原本微蹙;眉头也舒展开来,被小姑娘逗笑了。
他一手展开了折扇,慢慢地摇了摇扇子,亲切地颔首道:“好,那朕就下一注。”
一旁高髻丽容;柳皇后闻言微微蹙眉,欲言又止,就见皇帝笑着随手解下一块羊脂玉佩,抛给了宁舒郡主。
“好,朕就押……”皇帝凑趣道,“押你胜。”
“多谢皇伯父。”宁舒郡主乐了,接着又去请皇后也下注。
柳皇后神色淡淡,随便拔了个玉镯当作押注,押了甲队胜。
有了帝后起头,宁舒郡主接下来讨银子;过程顺利极了。
“宝安,下一注吧,凑个热闹,待会儿看起比赛也带劲。”
“李三公子,这次还押玉佩吗?”
“押我吧,押我赢准没错。”
“……”
在她;舌灿莲花下,她与萧燕飞没一会儿就收了不少赌注,有玉佩珍珠、金银锞子、手镯戒子等等,两个篮子里琳琅满目。
萧燕飞一边帮着收赌资,一边做记录,记下谁押了哪队,又押了什么赌注,忙得不亦乐乎。
她收获颇丰,不仅手里提;篮子沉甸甸;,她还顺便把在场;这些人记了个七七八八,连他们;亲属关系也记下不少。
走了大半圈,如鱼得水;宁舒郡主突然停下了脚步,萧燕飞不由一愣,手里那个系着红丝带;篮子差点没撞上她;背。
“……”萧燕飞疑惑地顺着宁舒郡主;视线望去,一丈外,顾非池姿态闲适地倚在窗边,在面具;衬托下,侧脸轮廓分明,宛如一幅名家笔下;古画,静谧而又危险。
宁舒郡主咽了咽口水,低声与萧燕飞咬耳朵:“要不……他还是算了吧。”
她可不敢找顾罗刹讨银子。
听说,这家伙一刀下去可以把一个人拦腰截断,肚破肠断,血流满地,可人还留有最后一口气,宛如恶鬼哀嚎,足以把看到;人吓得做三天三夜;噩梦。
可她要是不去,他会不会误会他们是在故意孤立他?
这万一因此让顾非池记恨上了她,她怕是睡觉都会做噩梦;。
宁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