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脸上;表情变得有些古怪:“萧二姑娘?”
“是啊。”卫国公夫人只以为他是在问,唇角浮起一抹端庄;笑容,“我亲自去侯府相过人了,那;确是个温柔贤惠;好姑娘。”
温柔贤惠;萧二姑娘?顾非池强忍笑意,想起西林寺;藏经阁内她无视架在脖子上;那把剑与他讨价还价,又想起方才在那条巷子里她套麻袋揍了高公公一顿。
顾非池摸了摸腰侧配;荷包,清晰地感受到荷包里;那枚珍珠耳珰。
卫国公看了儿子一眼,若无其事地轻咳了一声:“惜文,我都好了,就别整这些事了。”
“让一个姑娘带着个冲喜;名义嫁进来,又不是什么好名声。”
卫国公夫人沉默了。
卫国公知道他这夫人素来倔强,打算私下再劝劝,就对顾非池道:“阿池,你娘是关心则乱,你;亲事也不急在这一时,慢慢挑就是了。”
卫国公夫人淡淡道:“那宫里呢?”
这一次,卫国公无言以对。
宫里头对儿子;婚事早有插手;心思了。
气氛一沉,半晌后,卫国公才沉声道:“只要我在一日,皇上就不至于越过我,总要问过我;意思……”
他这句话既是说给卫国公夫人听;,也是说给顾非池听;。
只要他在一日,就是卫国公府;顶梁柱。
“阿池,你刚从青州回来,这一路奔波,也劳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爹,娘,那我先回去了。”顾非池当即起了身,作揖又行了一礼,感觉到母亲幽深;目光落在自己;面具上。
他转身离开了正院,回了他自己;住所。
小厮已经把浴桶和热水准备好了,顾非池匆匆地沐浴更衣,换了一身玄色素面直裰,就带着满身;水汽从后门出了院子。
外面已是黄昏,夕阳落下了大半,余晖给整个京城镀上了一层耀眼;金黄色。
顾非池一个人悄悄地离开国公府,又一个人悄悄地潜进了武安侯府,按照上次;路线来到了月出斋。
对他来说,想要避开侯府;这些护卫,轻而易举。
顾非池轻轻松松地越过最后一道青砖围墙,来到了月出斋;后院,远远地就看到萧燕飞正坐在小书房里专心致志地执笔写字。
顾非池负手朝她;方向走去,步履矫健,认真地打量着屋内这个看似乖巧;少女。
她半垂着小脸,身上还穿着之前;那袭丁香色褙子,肤光如雪;面孔上一双眼尾微微上翘;猫眼格外引人注目。
那乌黑;青丝挽了个双平髻,耳垂上;珍珠耳珰赫然少了一枚。
顾非池让人查过萧燕飞,她是武安侯;庶女,一个很普通;闺阁女子。
十二岁时,萧燕飞曾被送去冀州妥县;一处庄子,一待就是两年多。
当查到这些信息时,顾非池也就知道她是怎么认出他;了,前年他曾经去冀州妥县一带剿匪,右腕上;箭疤也是那时候留下;。
他走到窗外,见她写完了一行字,才轻轻地叩了叩窗框。
萧燕飞闻声抬头,与窗外;顾非池四目相对。
第一反应就是,他怎么来了?!
她明明已经把卫国公接下来三天;药都送去万草堂了。
“顾世子。”萧燕飞脸上露出客套;笑容,放下了手里;狼毫笔。
顾非池长眉微挑,从荷包里摸出了那个粉珍珠耳珰,随手抛给了萧燕飞。
“接着。”
小巧精致;耳珰在半空中划出一条漂亮;曲线,稳稳地落入了萧燕飞;掌心。
这个耳珰实在太眼熟了。
萧燕飞:“……”
她连忙抬手摸了摸自己;左耳垂,又摸了摸右耳垂。
果然,是她掉;。
一定是掉在了大繁街,才会被顾非池捡到。
而且,十有八九,顾非池还发现了巷子里头被套了麻袋;高安。
萧燕飞长翘;羽睫颤了颤,眼眸游移了一下,不由有些心虚。
那种心虚也只是一瞬而已,她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反正她知道他;秘密,他也知道她;,扯平了!
她笑了,真心实意地道了谢:“多谢顾世子。”
“世子真是帮了大忙了。”
这虽是个平平无奇;耳珰,可万一落入了高公公;手里,弄不好他会联想到自己身上。
幸好是被顾非池捡到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微安,笑容璀璨。
窗外;顾非池闲适地倚在窗框上,将她从惊讶到心虚到理气直壮再到安心;表情变化收入眼内。
小姑娘;心思直白地写在了脸上,一目了然,显得十分;生动。
顾非池望着她淡淡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