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忘了,早上走得那么急,我给蒸了包子煮了粥,他都不肯在家里吃完了走,抓着两个包子边走边吃走的,估计是要去学校赶作业吧,这孩子真是……”
早上走得那么急?林寐挑了下眉,原来是为了躲自己,故意的么。
“那好,我先走了,辛苦向姨明天跟喳喳说一声,我等他一起去学校。”林寐温和道。向莹哪有不答应的。
向莹没有表面上答应林寐,背地里隐瞒不说。下午陶楂放学,她就把林寐说的话告诉了陶楂。
陶楂心里慌乱,表面装得不耐烦,“我最近很忙,早上都要很早去学校上课,不能跟他同路,妈妈你明天和他说一声,不要等我。”
向莹俨然成了两人之间的传话筒。
陶楂直接躲了林寐快三个月。
有一次,林寐房间的灯六点就亮了,陶楂摸黑换了衣服,抱着书包从后门跑了。
在路口也碰到过。向莹和陶大行给了他打车的钱,但陶楂为了省钱,多是坐公车,那次为了避开林寐,他拦下一辆出租车就走了。
后来的战况逐渐发展得激烈。
林寐直接到陶楂家里来,陶楂就往洗手间躲,说自己在上洗手间,向莹虽然不明白,但她盲目地给自己儿子站队。
这段时间,不管是谁敲窗户,陶楂都不开。因为大概率是林寐。
陶楂不想再跟林寐说话,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没出息的心软。他本来就知道林寐是无辜的。
但林寐为什么这么不依不饶?他只有自己这一个朋友吗?
这场冷战比学校里所有人预料的时间
() 都要长。
[好了,这次我确定他们是吵架了,以前林寐是不是经常给陶楂送牛奶,最近一次都没成功过,我经常见着他拿着牛奶从我教室过去,然后又拿着牛奶回去。]
[陶楂好犟啊————]
[最近好冷,大家有没有觉得林寐也变冷了?]
[有感觉到,以前问题目,林寐还会丢两张草稿纸给我们,现在直接丢答案,我草,我要的是答案吗?!!]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小情侣,但求求你们和好吧!!!]
[好了,各自独美吧。]
[不可以!!!!!]
后面半个月,林寐好像放弃了。他没有再找过向莹,也没有再拜访过陶楂的家陶楂的房间,更加没有再敲过陶楂的窗户。
陶楂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觉得悲凉。明明林寐是那么好的一个朋友,却被自己给弄丢了。
“最近太冷了,耳罩手套都要戴着,不能取,不然生冻疮的!”一到冬天,向莹就操心得不得了,生怕陶楂感冒发烧。因为早产,陶楂每次生病都要比其他人病得要重,病的时间要更长。
陶楂扎紧了围巾,捂得只剩下了一双眼睛,他低头看着亮黄色的围巾,身体一顿,他瓮声瓮气地问,“你给林寐织的围巾,给他了吗?”
”哎哟,你不说,我差点就给忘了,上周就织好了……”向莹说着,面露苦恼,“但我厂里今天要加班,要不等你放学了,你把围巾给林寐?”
“算了,你最近跟他好像不太好,我明天自己送。”向莹很明白陶楂,她不会为难陶楂。
陶楂心里闷闷的,他哦哦两声,走到了门口,脚步一停,转了身,“我去送吧,我给萍姨,让萍姨转交给他,也是一样的。”
向莹说好。
.
给公交车里丢了两个硬币,陶楂握着扶手,一步步往后挪。他们这儿是这一趟的起始站,座位都是空的,陶楂喜欢坐最后面靠窗的位置。
他坐好了,把书包取了放在腿上,又捂了捂围巾,靠在椅背上,看着外面已经结了一层霜的树枝和花坛。
司机按下关门的按钮,门徐徐要合上,快合上时,车外传来一声淡淡的“稍等,还有人”。
那人是从后面一路跑来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见了,他本来以为对方赶不上的,结果跑那么快。
司机重新开了门。
陶楂半眯着眼睛,在一片雾色当中,看清了上车的人。
!!!
陶楂倒吸一口凉气,他膝盖不由自主地发软,三个半月以前的怒气早已经消失殆尽,他现在面对着林寐,更多的是心虚。
他抱住书包,弯下腰,屁股离开座椅,试图蹲在前一排的椅背后面,让林寐发现不了自己。
脚步声近了。对方在陶楂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喳喳,起来坐好,别摔倒了。”估计是冬天,林寐的嗓音听起来比前几个月要冷,也有可能是陶楂的心理作用。
陶楂机械地抬起头。男生在校服外面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也不怕被弄脏。
柔软的白色穿在他身上,偏生冷淡了几分,像凝成冰的雪层,毕竟林寐就生了一张很有距离感的脸,只是他性格好,所以又使人觉得温和。
白色的羽绒服,冷白的脸,越发显得上方的那一双眼漆黑如墨。他眼中完完全全都是陶楂。让陶楂觉得喉咙发紧,腿发软。他屁股都开始发麻,他觉得自己要融化了。
“我……我…..我我我……”陶楂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满脑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