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来说是还有一口气,赶紧送去医馆的话估计还有救。
听到这句话的夏油杰立刻直起头来
“那我们赶紧把他送到医……”
“噗——”
血液溅出的声音。
夏油杰感觉自己的心脏骤停了。
仓库有一扇小窗,月光可以探进头来。
那副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具,那把翠绿色的长枪,还有长袖末尾吊着的玉环,腰上的铜铃。
月光照在了他熟悉的人身上,翠绿色的枪尖带起一串血花,这让月光变得残忍而温柔。
他看着那个人毫不在意的甩了甩枪上的血迹,留下一串血痕。动作之利落,甚至身上没有粘上一丝一毫的血迹。
干净过头了。
夏油杰干净自己的喉咙突然变得干涩,就好像刚刚吞了一团炭火。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
为什么要杀了他。
那个人明明已经失去反抗能力了,接下来也会由法律……
“当他做出了杀人的决定,就要准备好承受死亡的结果。”
不管是哪一方的。
不难想象,如果今晚夏油杰没有过来的话,这滩血泊里躺着的就该是另一个人了。
做错了事,就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既然铜雀庙的辐射范围内出现这样的人,魈就有责任将其肃清。
而且今晚发生的一切,让他发现,作为人类的夏油杰实在太过孱弱,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
用年轻人的话来说,像一朵温室里的花朵。
善良既是一个优点,也是一个缺点。
过分的善良可能被扭曲成偏执,这足以毁灭一个人的人生。
他见过太多的例子。
不过幸好,在人生这条路上,夏油杰才刚刚起步,还有引导的机会。
到了这个地步,夏油杰的表现虽然不能说出彩,但也称得上是差强人意。
没有因为胆怯而停滞不前,救人的时候没忘记带上自己的脑袋。
勉强能得到一个及格分。
不过心性还是太差。
看着夏油杰有些接受不了的眼神,魈扶了扶面具,不再多话,一个瞬身消失在原地。
杂货铺外,呼啸的警铃声响彻了整个街道。
……
夏油杰在警局度过了难忘的一夜。
警察们并没有刁难他,与之相反的是,他得到了很多的关怀,让不太熟悉与人交际的他有些手足无措。
但还是因为笔录,他在警察局留了一晚。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警察们并没有说要叫他的父母过来,现在他暂时不想面对自己的父母。
不过令他疑惑的还有一点,对于伏见怜司的死,警察们并没有多问。
他们似乎默认了斋藤伊织正当防卫杀死伏见怜司的事实,对伏见怜司身上致命伤的伤口视而不见。
这个疑惑在见到道成住持的时候被全然解开了。
谁能想到他出警局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父母而是道成住持。
出了一趟远门的道成住持还是带着他那副细边框的眼镜,穿着灰色的长袍。夏油杰一直觉得道成住持和其他住持最大的不同点就在于,道成住持有头发,而且很多,并且他很年轻。
还有他颓然的气质,比起一寺之住持,更像是被资本家剥削的社畜。
走在回铜雀庙的路上,道成住持难得开口跟他讲了很多话。
“接下来我会指导你进行一些学习。“
“学习?“
“是的,包括对力量的控制以及运用?“
“力量?”
夏油杰有些疑惑,在铜雀庙生活了那么久,他怎么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特异能力。
“这是一种天生的才能,你能看见咒灵,那么说明你一定拥有咒力。”
“咒力?”
感觉自己小小的脑袋里装满了问号,夏油杰的脑袋乱成了一滩浆糊。
“你可以理解为超能力,反正你以后会知道的。
看夏油杰混乱的样子,道成住持也不再多说。不过回过神来的夏油杰马上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那昨晚伏见怜司的死……”
“哦,这个啊,那边估计已经习惯了吧。”
道成对此并没有感到惊讶,一副习以为常的存在。
“警察作为奋斗在一线直面危险的人员,总会遇见出门夜巡的真君的。”
言下之意就是已经习惯了。
这个解释让夏油杰有些心绪复杂,他搜寻了他脑袋里所有的词汇,最终找到了一个他认为最为贴切的。
“法外狂徒?”
“也有人那么形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