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拎出来，弹了弹他后背顺气。

好容易见乔治不咳了，阴阳蝶心虚看了眼丙一，见他仍在折腾灵魂没旁的反应，这才松了口气放小乔治下去继续吃，又怕这小东西再出事连累自己表现不好，干脆放出了蝴蝶，让它把神心碎块溶解成纯粹能量。

蝴蝶是虹吸式口器，只能以液体为食，因而‘融化提纯’是阴阳蝶（指蝴蝶）的天赋之一，它是强大的顶级虫母，神心、神骨这种食材也在它的食谱内，能被它化为能量。

能量总比实体好吸收，也不血腥弄不脏手嘛。

这下乔治可享福了，不用再痛苦面具生吃心脏碎块。卫洵其实一直用余光注意着这边动静，见状也心里满意。

要想乔治能最快吸收巴比伦神陨落后反馈的力量，为复生打好基础，用吃来消化确实太慢。别说乔治，正常人都很难接受生吃心脏碎块，卫洵又不能烤熟了给他——这样巴比伦神力会被火神的力量污染干扰。

现在好了，没什么比直接吸收力量利用率更高更快捷的了，卫洵直接让阴阳蝶把宁莎、宁古拉和乌杜三神的神躯也化成能量，能多一点是一点。

宁古拉代表富饶，乌杜代表蜘蛛，虽然她们都没能析出权柄来，但自身力量偏向还是不同的。宁莎能量偏绿色，宁古拉能量偏棕褐色，寓意富饶土地，乌杜的心脏能量偏向黑红色，阴阳蝶闻着就觉得有点香，乔治吸收着也莫名觉得亲切，忍不住多吸了两口。

不到五分钟，犯罪现场就空空如也，什么也没剩下。等了这五分钟，见宁莎的母亲，最初与大地之神恩基孕育女儿的宁荷莎没下来救女儿，卫洵也不再等下去，捞起乔治戴好乌鸦勋章，叫上阴阳蝶，一同再往更高处杀去。

宁古拉和乌杜该是从高层赶下来和姐妹联手的，卫洵上到第三层高台和第四层高台时都没见到新的神，在第三层高台有一大块肥沃的土地，目测有个四亩地，第四层高台则有许多蜘蛛，蛛巢和蛛卵，显然是这两位女神对应的高台。

卫洵毫不客气照单全收，杀了恩基的三个女儿和忠诚信徒，属于阿普苏的神力活跃不少，也让卫洵自身力量限制小了些。他打开了通往失乐园的大门——只能开一条极小的缝，但还是能塞很多东西。

阴阳蝶也是搜刮物资的小能手，帮了卫洵不少忙。赶时间卫洵只塞了随手可得的沃土、蛛巢和蛛卵，碍事搞袭击的蜘蛛群全被阴阳蝶鳞粉毒死，尸体都化作了能量。让对蜘蛛莫名有些好感的乔治小天使情绪有点低落，眼睛湿漉漉的，但不耽搁他把蜘蛛能量一口不落都吃了。

然后他们加速赶往第五层高台。

“恩基在杀死深渊之神阿普苏后，和他一家子就一直住在深渊了。”

赶路的途中，阴阳蝶小心和丙一聊天：“他们住的都是您的地盘。”

巴比伦神话中，在创造人类之前，恩基和他的妻子、母亲、使者、各种从属的怪物等等一直住在阿普苏（深渊），连马尔杜克这个儿子也是在深渊诞生的。阴阳蝶猜测这巴别塔之下的八层高台本来都该算是深渊之神的领地——深渊不就是他好大哥的代名词吗，四舍五入这些神是在大哥地盘上撒野啊！

“我在想一件事。”

卫洵沉吟，像是陷入了为难中。阴阳蝶见状立刻急大哥之急，忧大哥之忧，杀心腾腾说他会不惜代价把整个巴别塔都杀穿！但是见卫洵仍愁眉不展，阴阳蝶就急了，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绕来绕去问了半天，卫洵才终于慢悠悠开口。

“我想的是要认你当弟弟，多少也该跟我哥那边通个信，也正式些。毕竟你是我弟弟，就也是他弟弟。”

“啊？？”

阴阳蝶傻在原地，一脸惊悚，不是，他哪敢认嬉命大人当大哥啊！这这，嬉命大人要知道他敢‘以下犯上’认丙导当哥，不会给丙导吹耳旁风让丙导不认他吧！

“不，也不用那么正式，心意到了就行，就，您认我就行了！”

阴阳蝶急得不行，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吱吱呜呜半天，SAN值掉的都有点异化态。见丙一始终沉吟不说话，他也不敢打扰哥哥，只是想到悲惨未来，心中越发忧郁，脸色越发冷酷，看起来就像个煞气四溢的杀神屠夫。

逗小蝴蝶真好玩，卫洵漫步走在阴阳蝶身后，看他紧绷的脊背，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他走的不急不慢，哪怕上到第五层高台也挺放松的，没进入战斗状态。因为探索者指南针指明，火焰天使大卫就在距他们极近的前方——

“阴阳蝶，住手！”

一上五层高台，阴阳蝶就把满腔纠结化作杀欲，直接向在正中站着，最明显的那人杀去。他身形飘逸速度快的惊人，瞬息就闪现到了那人身后要割喉剜心。好在丙一及时喊停，而阴阳蝶绕后也注意到了这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翅膀。

有翅膀，是天使，大哥的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