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雅兰:“他怎么那么傻,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跟我说,沛川、沛川他……”
方瑶听陆沛川提起过几次他的母亲,言辞之间听不出什么感情,反而是怨恨更多,这连带着她对这个女人也没多少好感。
陆沛川自从被带走接受审讯后,他的手机就在方瑶这里。
她每天接听的,大多都是工作相关的电话,应付各式各样的人,简直疲惫到了极点,这还是第一通不为公事、只为关心他而打来的电话。
方瑶的心情一时有些说不上来的复杂。
她妈妈过世的早,几乎没感受过什么亲情,对于母亲的概念也很模糊,但这一刻,隔着手机,她还是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薛雅兰身为母亲对儿子的担忧。
方瑶一改刚才不耐烦的态度,难得温和了语气,没有多想,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却没有刻意提及这个案子是与创洲和周敛深有关,只说是商业违法。
“喂?”
方瑶说完以后,很长时间都没有听到手机那头的回应,她喊了两声,除了一些杂音,好像没有任何其他的人声。
薛雅兰似乎连电话都还没来得及挂断就跑远了。
……
薛雅兰原本想离开医院,却被护士拦住了,她就发疯般的大闹了起来。
这么一来,惊动了不少人。
医生护士们纷纷过来劝薛雅兰,还有人上楼去找了周世章。
周世章赶到的时候,薛雅兰正被两个护士抱着,温声劝她不要离
开医院。
薛雅兰非但不听,发疯似的抬起脚踹人!
“放开我,我让你们放开我!”她拼了命地挣扎。
护士被结结实实的踹了两脚,忍着疼也不敢松懈、不敢放人离开。
“周太太,您的身体还没有康复,时间又这么晚了,真的不能离开医院……”
“雅兰!”周世章见到这一幕,立刻提步过去。
听到他的声音,薛雅兰才停止了挣扎。
护士也将人放开,围在旁边的人群,也都跟着散了。
没有了束缚,薛雅兰便直接冲到周世章面前,双手用力地攥住他的衣领,一双眼睛通红的,写满了愤怒!
“怎么了?你为什么……”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周世章话未说完,薛雅兰就沙哑着声音,歇斯底里的打断了他。
周世章的眼皮顿时剧烈的跳了两下,心里隐隐的猜到了什么,可他还是尽力维持着镇定,开口反问:“知道什么?”
“沛川很快就要被送往监狱,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薛雅兰情绪激动,崩溃的大喊大叫。
周世章心头一惊!纵使预先猜到了,却仍然免不了紧张:“你是听谁说的?雅兰,你……”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你明明知道,他是我的儿子!”薛雅兰不给周世章说话的机会:“他从小就不在我身边,吃了那么多年的苦,我想尽力的对他好,想补偿他这有错吗?”
“是你们……一定是你们设局害他!”她用力地捶打
着周世章。
她的身体还没康复,拳头砸在人身上并不疼,可周世章的一颗心,却被死死地揪着,任由着薛雅兰崩溃发泄。
他思考着该怎样解释,才能抚平她的情绪。
薛雅兰忽然将手伸进他衣服口袋里,抢走了他的手机。
周世章一愣:“雅兰,你要做什么!”
薛雅兰已经拨出了一个电话。
周世章想抢回手机,却听到了接通后,传来的男人声音——
“爸?”
“是你对不对?”薛雅兰冲着手机那头的人大吼:“是你设局害沛川的对不对?他是你哥哥,是你的亲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
周世章连忙夺过了手机。
“这件事和敛深无关,是他自己咎由自取,雅兰——”
手机那头突然没了声音,通话已经被挂断。
周敛深站在客厅的窗前,眉心紧锁着。
即使已经是深夜,可窗外仍旧万家灯火,站在高楼之上向下俯瞰,心底前所未有的悲凉。
他站了很久,握着手机回身时,不想正撞上了走过来的舒菀。
她刚从床上爬起来,头发还乱糟糟的,一双眼睛满是惺忪睡意。
周敛深立刻收敛了情绪,面对着她时,只有满腔温柔:“我吵醒你了?”
舒菀轻轻地摇头。
然后,仰起脸认真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关心道:“出什么事了吗?”
周敛深抿了抿唇,没有隐瞒:“我要去医院一趟,我妈好像知道陆沛川的事了。”
舒菀蓦地瞪大了双眼,想都没想,
说:“我跟你一起去!